以命换命

御风赶到凌霄殿时，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十二根盘龙柱上绑满了昏迷的弟子，殿中央的血池里浮沉着无数符咒。而清昀...我的清昀被七根噬魂钉贯穿四肢，钉在最高处的刑架上！

"终于来了。"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从血池中升起，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就知道用剑尊大人的命，一定能引出我们的圣女。"

我认出了他——魔尊的左护法，鬼夜。当年就是他将五岁的我钉在祭坛上种下蚀心蛊。

"放了他。"我声音平静得可怕，掌心源初灵枢的碎片开始发烫，"你要的不过是我这身血脉。"

鬼夜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聪明。但你以为..."他突然抬手，七根噬魂钉同时亮起猩红光芒，"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清昀闷哼一声，唇角溢出血线。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我，里面盛满了我读不懂的情绪。

"别过来..."他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走..."

鬼夜狞笑着掐诀："晚了！"

血池突然沸腾，无数血手向我抓来。就在它们即将触及我衣角的刹那，我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主动跳进了血池！

"云璃！"清昀的嘶吼震得殿梁颤动。

血水淹没头顶的瞬间，我捏碎了掌心的源初灵枢碎片。纯净的本源之力与污秽的血咒激烈碰撞，整个血池炸开滔天巨浪。鬼夜被气浪掀飞，七根噬魂钉同时松动。

一道白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至，在血雨中稳稳接住下坠的我。清昀的脸色比雪还白，手上力道却大得几乎将我勒进骨血里。

"你..."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怎么敢..."

我虚弱地抬手擦掉他脸上的血："你教我的...以命换命..."

鬼夜在不远处挣扎着爬起："不可能！你怎么能操控源初灵枢..."

清昀一剑斩出，鬼夜的头颅高高飞起。直到死，那双眼睛里还凝固着难以置信。

"因为他早把灵枢之力种在我经脉里了。"我对着滚落的头颅轻声道，"傻子..."

凌霄殿突然剧烈震动。清昀抱起我急退，只见血池中的符咒开始自发燃烧，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正在形成！

"魔界通道！"有长老惊呼。

清昀剑诀一变，万千剑气化作牢笼暂时封住裂缝。但谁都看得出来，这支撑不了多久。

"需要阵眼。"他低头看我，眼中情绪翻涌，"你..."

"用我的血吧。"我平静地接话，"既然我的血脉能开启通道，自然也能封印它。"

清昀的手臂猛地收紧："不行！"

"清昀。"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你教我剑法时说过，持剑者当知进退。"

他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眼中猩红一片。最终，他极轻地点了点头，却在我走向裂缝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一起。"

我们十指相扣站在裂缝前，我的血滴落在扭曲的虚空里，他的剑气紧随其后。剧烈的疼痛中，我听见他在耳边低语：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动人。我笑着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沉入黑暗...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洞府穹顶。身下玉榻温热，腰间还搭着一条结实的手臂。清昀靠在榻边浅眠，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我轻轻一动，他立刻惊醒。四目相对，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我从未见过的柔软。

"早。"我哑着嗓子说。

清昀突然低头吻住我，这个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腹。***************

"再有下次..."他声音危险地压低，"我就把你锁在寒潭里，日日做到你下不了榻。"

我笑着凑上去咬他喉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