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凤九恍然大悟。
原来他就是将军。
凤九在脑中飞速浏览了一遍上古史，如果她没记错――哦不，她不可能记错，她一向对自己的上古史很有信心――帝君此刻还未成为天地共主，他作为黑骑军的将军，带领军队剿灭妖王瞿如、平定四海八荒，当他成功的那一刻，他就是那个令人瞩目的尊神。
人人只知他的尊贵与荣耀，可又有谁能体会他背后的隐忍与艰苦。
他所经历的，远非常人所及。
她傻傻的看着东华，后者也看着她，不起波澜。
此刻的东华，眸中唯有冷漠。
虽说先前凤九与帝君相遇，他的眼神也是礼貌而疏远的，但如今，凤九从没见过，也从没想过，一个人的目光可以冰冷到这个地步，他的眼中还隐含着其他什么东西。
凶戾。
有一点吧？
在经历了长年累月的厮杀，见过那么多的血腥场面后，又有谁能够做到心怀善意。
善良，在战场上，未必是一件好事。
为了天下苍生，除了绝情这条路，他别无选择。
凤九自知这一点，所以她很是心疼。
东华看了一眼子瑶，点点头，转身离去。
凤九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温暖而寥落。
没关系的，帝君，这次有九儿陪着你。
这几天凤九很是勤快，天天追着子瑶练剑。
虽然她被一次次的打败，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进步了不少。
“九歌，你怎么这么认真啊？”
中场休息时，子瑶好奇地问。
凤九喝了口水，瘫坐在草地上，吹着惬意的微风，享受着这一丝片刻的宁静。
“为了想要守护的人啊。”
她放下水壶，看着遥不可及的天际，漫不经心地说道。
“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你拼了命也想要去守护的。不管他生在何时、身处何地，为了他，你才能够无所畏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我自知我技艺不精，可能还会成为他的累赘，所以我要更努力、更认真，才配得上他，才能守护他。”
“九歌，是有喜欢的人吧，你的这番感想，真的很让人钦佩。”子瑶看向九歌，很是赞许的看着她。
凤九低头，笑而不语。
是啊，她是想通了很多。
但她和帝君的纠缠又岂是这三言两语便可言说得尽的？
良久，她站起身，挥了挥手中的剑。
“再来。”
顷刻间，刀剑乱舞。
“重霖，去查一下。”
“是。”
远处，伫立许久的紫色身影渐行渐远。
翌日，军帐。
“将军，并未查到九歌此人的记录。他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神秘的很。”重霖如实禀报着。
“恕属下多嘴，他会不会是妖族的奸细？要不要属下……”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紫衣男子挥了挥手。
重霖下。
凤九看着书案前手执经书仔细研究的东华，他将她叫来已经许久了，却没说一句话。
他没让她坐，她就一直站着，很无聊，腿也有些酸，忍不住踢了踢裙摆。
这是她的习惯。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东华头也不抬，继续看经书。
“没……没有啊。将军，您找我有事吗？”凤九停止了脚上的动作，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她想起了从前帝君想从她嘴里套话她还傻乎乎上套的情景，真是令人怀念啊。
东华这才抬头，轻扫了她一眼。
“听说你是经过此地，被林子里的胀气迷晕了才被子瑶校尉所救。”他向她走来，距离两步时停了下来。
凤九被他的气场震慑到了，不自觉得迈开了腿，想要后退，但她还是忍住了。
他们的距离并无变化。
“是……”
“那你可知，那林子里的胀气早就被我净化了？”
“不，不知……”
“那，那就可能是我太累，不小心睡着了，我这人就特嗜睡……”她补充道。
凤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理由连她自己都不信，又哪有说服力呢？
东华却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那你又可知，对我撒谎的后果？”
凤九猛一抬头，对上东华的目光。
“将军，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敢骗你呢……”她立马将头低下，开口。
然而她内心想的是：你听我狡辩啊，帝君~
“最好是这样。”
东华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又走回了书案前，拿起了经书。
凤九知道，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将军，那属下告退了。”
他没回应。
凤九忐忑不安地出了军账。
洪荒时期的帝君……真吓人啊！
看来她不能对他有所隐瞒了。
等一下！
那他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吗？
“以我的技术，应该或许可能大概不知道……吧。”凤九有些苦恼。
再者，如果他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呢？
“诶~”她长叹一声，男人的心思，咱别猜。
“不知道什么？”子瑶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她傻傻一笑。
“走吧，带你去放松放松。”子瑶拍了拍她的肩。
“好诶好诶，玩去啦~”
凤九一听便来劲了，催着她走。
“你啊……”子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两人说笑着离去。
子瑶带着凤九逛了逛东荒俊疾山。
虽说凤九此前也是见过这座山的，但是毕竟经历了数十万年的风吹日晒，一切都会改变的。
这不，凤九就有幸看到了将来会绝迹的各种奇花异草。
“天哪天哪，这些药草老凤凰看到了会心动的吧。整点儿整点儿。”凤九掏出了一个蛇皮袋子。
作为一只狐狸，凤九自然有些贪心，将一大块长满祝馀的草地挖了个干净。
“这祝馀可是个好东西，虽说它外形酷似韭菜，但食之不饥，饱腹感很强。万一军队缺少粮草了，用这也能应急。”看着一脸迷茫的子瑶，凤九解释道。
当然了，她也是为那位长居青丘的老凤凰准备的。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携带东西穿越时空，但还是要试一试嘛。
子瑶很是敬佩：“想不到九歌你懂得这么多。这些神草啊，我不是很懂。不过折颜把弄的倒是挺好，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折颜？好啊！”凤九很是激动。
能看一看自己认识的人的过往，见证不一样的他们，何乐而不为？
诶，不对啊，那我直接去找墨渊上神询问穿越时空的方法不就行了？！
凤九灵光一现。
真是个好主意！
不过嘛，这事还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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