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轻温声哄着他,直至藏海哭累了,睡着了,才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书房内,一具残尸消失不见,就连地面的血迹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来过。
破晓时分,天光唯有一线白,浓郁的血腥与白骨之色,吓懵了上值的衙役与路过的百姓。
“啊啊啊!死人了!”
“冤!有冤!”
“别吵闹!”
衙役看着地上的字,知道要出大事,连忙想“安抚”看见的百姓,但百姓也不是傻子,一副被吓疯的模样,吱哇乱叫着吵醒更多人。
太阳逐渐升出地平线,平日万分热闹的集市,此时风声鹤唳,隐隐传来压抑的交谈声。
“你听说了吗?衙门前死了个人,浑身是血。”
“我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小舅子才那里路过,听说是自杀,以死陈情,抒发冤屈。”
“据说地面散落着白纸黑字,上面是平津侯之子庄之甫这些年'犯事'的证据。”
“唉!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良心实在难安心,所以才自缢在衙门前,感觉自己罪无可恕,所以才将自己折磨的一道道伤疤。”
“我们还是小声些,小心被人开了刀。”
压抑的声音愈发的低,但依稀可以听见百姓的交谈。
…………
平津侯府。
“混账!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庄芦隐手中的茶杯砸在庄之甫面前嘴唇上下颤抖,明显是被气的不清。
“父亲,这是有人陷害我。”庄之甫内心微慌,连忙解释,眼里确实一片狠辣,他做的事,他一清二楚,后悔所做的事?这个真没有,他唯一后悔的事,就是用了褚怀明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被人严刑拷打一番什么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丢了一条命不说,还给他惹了麻烦。
什么愧疚自缢,什么愧疚地将自己“千刀万剐”,呵呵!庄之甫是半点都不信,褚怀明是个什么东西他能不知道吗?
“闭嘴!”庄芦隐也猜到事情的经过,知道陷害二字水分有多大,“你老老实实在家里思过,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好歹是亲儿子,庄芦隐也不能不管他。
“父……”庄之甫还想说什么,却在庄芦隐冰冷的眸子中噤了声。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声“混账”喊的字正腔圆,与儿子倒大霉的平津侯一模一样。
“谁让你这么做的?我让你……”面具人赵秉文被气的头脑发胀。
本来他还在朝堂上看平津侯的笑话,回来就得知这事的幕后黑手是藏海,扫尾的人是高明一行人,这对他来说不亚于天塌了!布局全部被毁灭。
他不教藏海学武艺,一方面是藏海的身体真不合适,一方面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杀手,死士,他需要的是个有脑子的谋士。
这个谋士算计着当年的凶手,在朝堂上斗倒当年的凶手,助力他拿到想要之物。
而不是简单的以武力刺杀,若是他简单的想要平津侯被刺杀而亡,还需要藏海什么事?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培养杀手,天天刺杀平津侯,平津侯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