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内,弥漫着浓重的药草气息,沉闷压抑。几名太医围在案前,对着一份药方皱眉低语,案上摆放着几碗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为首的太医张鹤年捻着胡须,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安,“这药方看似精妙,可为何用在病患身上,病情反而加重了?”
另一边,温弦月被侍卫粗鲁地押解着,穿过金碧辉煌的宫殿长廊。她神色淡然,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警惕。当踏入太医院的瞬间,她便看到了案上的药汁和太医们慌乱的神情,心中已然明了几分。
“大胆温氏,竟敢献假药,致使太子妃病情恶化!”张鹤年见到温弦月,立刻声色俱厉地呵斥道,眼中满是指责与轻蔑。
温弦月不慌不忙,微微挑眉,语气冷静而坚定,“张太医,在下定论之前,不妨先容我查看一下药渣与病患的情况。”
“哼!你还有何狡辩的?”张鹤年冷哼一声,但还是示意手下将药渣端来。
温弦月蹲下身,仔细查看药渣,眉头渐渐皱起。片刻后,她站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这药渣中的几味药材比例与我所开药方完全不同,显然是被人篡改过了。”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医术不精,妄图推卸责任!”张鹤年怒目圆睁,大声反驳道。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一名太监急匆匆跑来,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温氏即刻前往太子妃寝宫!”
温弦月被带到太子妃寝宫前,门口守卫森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踏入,却被侍卫拦住。
“且慢!”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正是当今圣上。皇帝大步走来,眼神如鹰隼般审视着温弦月,“听闻你医术高超,却又将太子妃病情治得更重,究竟是何缘由?”
温弦月不卑不亢,福了福身,说道:“陛下,民女所开药方绝无问题,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篡改药方。还请陛下允许民女为太子妃诊治,若无法救治,民女甘愿领罪。”
皇帝沉思片刻,微微点头,“好,朕便给你这个机会。但丑话说在前头,若太子妃有个闪失,你满门都得陪葬!”
温弦月踏入寝宫,只见太子妃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冷汗淋漓,腹中胎儿似乎也躁动不安,情况十分危急。她快步上前,握住太子妃的手腕把脉,同时仔细观察她的面色和舌苔。
片刻后,温弦月站起身,转身面向皇帝,语气沉稳,“陛下,太子妃这是难产,气血虚弱,加之之前服用了错误的药物,导致情况更加危急。民女有把握救太子妃和腹中胎儿,但有三个条件。”
“大胆!竟敢和朕谈条件!”皇帝龙颜大怒,拍案而起。
温弦月却毫不畏惧,直视着皇帝的眼睛,“陛下,民女并非有意冒犯。其一,民女诊治时不跪不拜,只以医者身份行事;其二,民女不称臣,只专注于救治;其三,生死有命,民女只能尽力而为,不担保一定能成功。”
殿内一片哗然,众人都被温弦月的大胆言论震惊。皇帝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咬牙说道:“好!朕答应你!但若救不活,你定要付出惨痛代价!”
温弦月点点头,立刻开始准备。她让人端来清水和干净的布料,又从袖中取出银针。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她找准穴位,迅速施针。只见银针在她手中上下翻飞,手法精妙绝伦。
与此同时,她口中还指挥着宫女们准备热水和草药,“快,将当归、川芎煎成浓汤,用小火慢炖!”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妃的情况逐渐有了好转,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温弦月又取来草药,亲自喂太子妃服下。
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寝宫内的紧张气氛,太子妃顺利产下一位小皇子。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欢呼声响彻整个宫殿。
皇帝激动得老泪纵横,走上前,看着健康的孙子和安然无恙的太子妃,心中大喜。他转身看向温弦月,眼神中满是赞赏,“温氏,你果然医术高超,救了太子妃和皇孙。朕赐你玉牌,见牌如见朕,日后有何需求,尽可提出。”
温弦月接过玉牌,正要谢恩,却在此时,她袖中的银针微微颤抖。她心中一惊,意识到危险临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顾怀之站在人群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当他看到温弦月接牌时那微微颤抖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有疑惑,也有一丝担忧。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女人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而在暗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温弦月,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容。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