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纷繁世界里会有另一个人替你活着,或是痛苦亦或是凄凉,悲剧洒满空落落社会的时期,大家低头自顾自隐藏最真实的自己,苦闷肆意妄为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偶尔碾死几个青春少年,热血的惺忪年华就那么快速逝去,逼迫着他们穿梭进五颜六色的人流中,随后在哪个拐角突然相遇,也装作不认识,哪个的母亲久病住院需要钱,只好到处跑,哪个的女友爱上了另一个追求者,只好挥手告别,哪个的语言障碍还阻止着他想发表自己观点的语言,只好默默低头流眼泪。并不能做到如愿,不遗憾,不是吗?
赫发少年,碧蓝眼眸,纯白衬衫,收留他的那户人家是出于好心?别逗我了行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每个人的私心被放大无数倍,然后用自己的能力去实现。
中也他已经很努力在实践人类所说的活着了。
为了维护社会来之不易的和平,中也被那个拥有庞大势力的黑手党家族收养,当做自己的孩子,原因是他们的孩子失踪了,用极短的时间内教会了中也杀人的各种技巧,中也学什么都很快,但是身体的耐药性却极度差劲,所以,那户人家告诉中也,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缺点,作为势力最庞大的黑手党,他们结实了不少仇家,任何事都得极小心去控制,收尸的行为是为了维护制度的良好行为。
太宰治在中也握住枪射靶心的时候,在漆黑的箱子里赤裸着蜷缩作一团,等待着质量检测,他是父亲大人创造的亿万个实验体中的一个机器人,也许是机械与人血的碰撞,创造出了他这个有情感的机械,可笑吧,冷冰冰的硬邦邦的机械居然有情感,尽管胸口的只是一颗核,一个机械心脏。
于是父亲大人将他带到到处的地方,去学习杀人,与人类交流的技巧,还有活着的意义。说实话,他的意外性太大,是口中青涩嫩绿的脆李,苦涩酸过头的脆外皮,包裹着内部柔软却依旧酸酸的滑肉,浸进软舌里的酸涩,激得口腔发麻,坚硬沾染些许绿肉的果核,让人好奇如果种下去会不会发芽,可惜发霉了,永远都是不会发芽的。
他自虐倾向的爱好是因为一次意外激发的,和织田作没有关系,一个阳晴天,炽热的明光和炙热滚烫的鲜血迸溅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增添了几分妖孽的美,紧身的黑衣勾勒出他带有薄肌的腰腹,那双褐色的眸色中带着他少有的嫌弃,居然溅到脸上了,他在擦拭血色时,脚下的死人尸体动了动手指,雪白的刀尖刺穿了他左手手臂,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居然不是痛,而是刻在骨子里的兴奋和不可言说的悲凉,错综在一团,从那以后,他自虐般的欲望勇破了蝶茧,生出打翻颜料盘般无暇清透湛蓝的长空,那是一只稀有的蓝蝶,此刻,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活着。
他曾经疯狂的尝试过开发自己的身体疼痛极限,他用他最顺手的刀刃划破他左手背,随后在血珠凝结时,舔舐它腥甜的滋味,愈发上瘾,他只试过一次就彻底爱上了这种感觉。用束缚器将手腕拘束起来,然后细细品味灼烧皮肤散发出的淡淡烤肉香气,居然是自己发出来的,他多想细细咬下自己皮肤上的一块肉,含在嘴里,折磨,渗出洁白齿缝间的血迹。
他是任何人眼中的疯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太宰治清晰而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活生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多么不容易啊,他不允许任何人打破自己对死寂热切的神往,有好几次被抓住,都是他故意而为之,他厌恶疼痛,至血肉,至骨骼,至心脏,可矛盾的心理,却让他在死亡边界才认清自己活着的事实,然后对死的憧憬达到一种巅峰。
在敌人各式各样的惩罚刑具中,他似乎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肉体已然不复存在。
他也许只有在那时才真正体味到自由的死亡。
他的四肢被锁链悬挂在血色墙壁上,手腕处被磨出了散发甜香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动着,似一汪清泉汩汩,他兴奋得上半身不停耸动,癫狂的笑容回荡在整个审讯室,纵使是见过各类型的犯人的审讯者,也对太宰治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终于他认为玩够了之后就打了个响指,锁链应声断裂,可把眼前的敌人吓得不轻,太宰治还是似厉鬼般站了起来,晃晃悠悠朝那个人走去,那人双腿发软直打哆嗦,趴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太宰治原本没打算杀了他,毕竟看样子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可是都吓成那个样子了,黄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流成一大片,话都说不清楚,突然又开始笑,应该大半是疯了,这样的人回家只会拖累妻子和孩子吧,太宰治这么想着,将地上的枪捡起来,上了膛,“砰”正中眉心。
走出去,太宰治在地上一片水洼中清楚的看见了自己,一片血色的恶魔。
他突然就清楚了那个为自己活着的人,是谁呢?也许——是——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