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奉行所回来的千夏,推开了家门,她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脸上手上都包扎着绷带,她不愿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经过,内心郁闷不乐。她跨着大步向房间走去,义宣见到她进了门,便凑了上去。
“唉”
“咋?”
“那个小洋人来了咱家一趟”
“他来干什么的?”
千夏警惕了起来,觉得马修串访不坏好意。
“他把刀给我送了回来”
“花了不少钱赎的”
“所以呢?”
“就跟你说一下,还有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将一个木芥子娃娃递到了他手上。千夏看到这个娃娃后,瞬间火气就上来了,他死死攥着娃娃,咬牙切齿,一脸不满,不再和义宣聊下去,她向门外跑去,一定要找和子讨个说法。
“喂,干什么去?”
她走到门口拉下门栓,打开门后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外。
“你好呀”
“怎么是你”
“想帮你个忙”
“你要干什么?”
“能让我看看你脸上的伤口吗?”
“滚!”
“先别急”
“我也是学过医的”
“我看看能不能保到你”
“不用你管”
“你是不是鼻梁塌了?”
“那天你出奉行所的时候,我看了你一眼”
“虽然夜里看不清楚”
“但鼻子那块特别突出”
“不用你管,赶紧走”
“你们这里的医生治不了这个吧?”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
马修向门里边看了一眼匆匆赶来的义宣,知呼他过来。
“你干什么去呀你…”
“我找那个婊子要个说法”
“什么说法?干啥呀?”
“别管”
“物部大人在那里陪着她呢”
“你不敢动手吧?”
“……”
千夏侧脸无视了他。但马修仍然好言相劝,劝她不要去。她其实也不敢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和人家姑娘动粗,只能作罢。
“让我看一下你的脸”
“我能帮你”
“相信我”
“能帮个屁”
“老妹,你别这么说”
“人家把刀都给我赎回来”
“小洋人,我跟你说吧”
“她脸上到处都是淤青和红肿”
“最主要的是鼻梁彻底塌陷了”
“我能治”
“可不敢说大话”
“我就是能治”
“我骗你干什么?”
“你……”
千夏本是不相信他,但他去看其他医生都说治不了,让她很难受。
“让我看一眼吧”
“行吗”
千夏迟疑了一会,最后将绷带拉了下来。那是一场残破不堪的脸,已经失去了她美丽的光芒,不再敢献给世人。到处都是红肿与淤青,额头上也被砸出了一条疤,鼻梁塌陷,一只眼的眼睑无法闭合,另一只还是肿的。
“毁的不轻呀”
“什么名医也治不了”
千夏听到的这句话不禁哭出了声。
“但我能治”
千夏抬头看向了他,他歪头冲她笑了笑。
“真能治”
“真的吗?”
“包了呀”
千夏仿佛看到了希望。
“跟我来”
他将千夏接到了物部家。
“让我仔细瞅瞅”
马修仔细看了看塌陷的鼻梁,应该是鼻骨骨折出现了畸形。
“做个手术吧”
“啥叫手术?”
“这你别管”
“不是哥们,你到底怎么治呀?”
义宣喊道。
“若是太危险,我们不治”
“现在的情况,你只能信我一把”
“好吗?”
义宣沉默了除了相信他,没有别的方法。
“就信你一把吧”
“但出了事,我一定会跟我舅父说”
“这你随意”
“先出去”
“……好”
马修拿出了手术工具,示意千夏先躺下,他去拿手术工具。
“乙醚、鼻内镜、海绵…”
“还有这个……鼻骨复位钳”
马修先进行正常的手术流程,比方说消毒等。又让千夏吸入了一些乙醚,之后便是正式开始手术。他将鼻内镜缓慢置入鼻腔,观察创伤位置,寻找顶端穹隆位置,确定了骨折的具体位置与周围解剖学的关系,看来是没有鼻中隔骨折,在塌陷一侧的鼻腔内置入鼻骨复位钳,对准了骨折下后方,置于你鼻腔顶平行位置,缓缓向上,向外侧抬起,略微拧动,之后用手拇指按压远端的外骨片,持续数分钟直至鼻外形恢复稳定,听到了微小骨片复位的声音,看来是成功了,之后用海绵填充鼻腔支撑完成手术。之后千夏缓缓醒来,照了照镜子,发现恢复了。
“别再碰着了”
“三天后取出海绵”
“千万别挤压它”
“谢谢你”
“还没说完呢”
“给你开点药”
“皮肤红肿有淤青敷这个……这叫多磺酸粘多糖乳膏,再吃两片这个叫头孢克洛的,你那个眼我看过了给你拿两瓶眼药水”
“还有拿一包阿莫西林治疗消炎的”
“家属进来吧”
“我告诉你们怎么吃”
又告诉他们早中晚怎么吃。
“另外,你们的费用怎么付?”
“现金现金”
“15块小判金”
“我去,这么贵?”
“我告诉你,这都是神药”
(确实,当时压根就没有这种现代药物)
“这都是我师傅的秘方”
“懂不懂”
“这就是西医的实力!”
“666”
“还有…那个木芥子是怎么回事呀”
“唉……”
“是我俩幼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