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法支援你,我们也在遭受德军装甲师的进攻,享茨勒你自求多福吧”之后电话便挂断了。
“该死!”
“前线的第十军承受着数个装甲师的围攻,前去增援的两个装甲团是否能按时抵达?唉,安娜呀,你非要去顶替那死了的军长干什么呀,我该怎么救你”
色当失守时,第十军军长在色当城内不幸阵亡。安娜便让大卫送他去马斯河以南的第十军指挥部。在遭遇了一轮德军轰炸后,第十军联络后方的电话线又被切断了。
“你们军长亲自去布置地雷干什么呀,有病吧”
“军长这人干什么事都身先士卒”
“你们还剩多少兵力?”
“71师还算完整,55师跑的只剩两个团了”
“妈的,不愧是二流部队”
“遭遇一轮轰炸,估计也够呛”
“德军现在正在渡河,让岸上的火力点不要放过他们,我做以下部署……最后,第331团做预备队吧”
安娜到达第55师指挥部,视察了各处阵地,希望能阻止德军渡河,但一切事与愿违,岸上的机枪堡垒被德军88毫米高炮端掉,德军突击排登上南岸,一个个掩体被德军火炮和火焰喷射器摧毁,马尔菲高地以北的阵地全部丢失,安娜震惊于德军的战斗力如此强悍。但她决定趁德军立足未稳,等待装甲援军到达趁夜组织反击。
“通讯切断以前他们说下午4点启程,从斯通到这里,大约两个小时路程,再准备一下,23点能够发起反攻”
“那就好”
但时间一点点过去,援军迟迟未到。安娜有些不耐烦,派人先去比尔松看看有没有到,但到了23点还是没有一辆装甲车抵达。安娜有些着急,他看着德军的工事一点点修筑完毕,她已经有些愤怒了……
“凌晨3点了,援军为何还没有到达?昨天下午4点启程,2个小时的路程,都过去多久了?”安娜质问身边的军官。几个军官支支吾吾不敢作答。
“你们说呀?你们说呀!”
突然安娜抓住一名参谋衣领,怒目而视。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安娜愤怒的喊道。现场一片沉默,安娜喘着气,很久后才冷静了一些,愤怒也变为了哀求。
“求求你告诉我……”
“告诉我吧……”
“求求你们了……”
安娜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众人去扶她却被她制止,他缓缓爬起身来,继续指挥。
“快要黎明了,不可能发动反击了,加固247高地吧……”
这时,阵地上突然有人崩溃的大喊:“轰……轰炸机群,快跑呀,快跑呀!!”
“毙了那个营啸的”
之后不断有人发出尖叫,人们四处奔逃,安娜掏出手枪,走出堡垒准备先杀两个示威,但他刚走出门便看到了此生最难忘,也是最为恐怖的一幕。
天空被密密麻麻的黑色死神遮蔽,一群饥饿的秃鹫盘旋在猎物上空,机腹下悬挂的炸弹清晰可见,如同一排排致命的獠牙,发动机的轰鸣如同震耳欲聋的声浪,仿佛天空在痛苦的身影,螺旋桨撕碎空气的声音,如同一曲窒息的战争交响曲。地面下无数移动的阴影,阵地上火光冲天,死神挥舞着镰刀,嘲笑着生命的脆弱。
安娜望着天空一动不动,只听身边轰隆一声巨响,便丧失了知觉。当她再次醒来时,眼睛里蒙蔽着血渍,她望向四周,堡垒的建筑轮廓被撕碎,作战地图被天花板压塌,原本繁忙的通讯设备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加密文件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四处血肉横飞,十几名军官无人幸免,火海吞噬着一切。她拖着残破的身体,眼神空洞,一具具的死尸呈现在她面前,身边空无一人,她忍着剧痛缓缓走向后方。
此次轰炸中,德军a集团军群有近500架战机参与了此次行动。
马尔菲247高地上,经过本轮轰炸,士兵们被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吓破了胆,又望向前方蓄势待发的德军,紧张的躲在碉堡里。
“Angriff!”(进攻)德军军官一声令下,无数德军士兵冲出掩体,向法军发动了进攻。法军焦急的向德军射击,机枪喷吐着火舌。
突然有人高喊:“德军到比尔松镇了”比尔松镇在哪里?马尔菲高地后方。但很不幸,这是一条假消息。恐慌蔓延着,士兵开始丢弃手中的重武器,放弃重炮向后方撤退,军官还想维持秩序,但早已无济于事。德军轻而易举的占领了马尔菲高地,马斯河南岸所有阵地全部失守。
5月14日凌晨1点,马斯河上的浮桥搭建完毕,德军精锐的第1装甲师率先渡河,无数的卡车,装甲车到达南岸。
清晨,两个法军装甲团终于抵达比尔松,却早已错过了最佳反击时间。在谢埃比大卫抓住从高地上撤下来的溃兵,询问安娜的下落。
“指挥部炸了,没人逃出来”
“就算不死,也得让德国人活捉”
大卫决定向北去寻找安娜,人们则慌忙地向南逃窜。
安娜呆呆的走在路上,轰炸机空袭着逃散的溃兵,一架斯图卡发现了她,向她俯冲而来,却遭到一辆潘哈德178装甲车的射击,投弹偏移,在安娜不远处爆炸,爆炸的冲击波将她震翻在地,这时一个男人匆忙向她跑来。
“D…David…”之后便昏死过去。
……
当安娜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辆军车上,身边有几名士兵和护士护送着她。
“您终于醒了,我们是英国远征军的,亨茨勒将军吩咐我们将您从第二集团军接回去”
“David呢?”
“您是说威廉姆斯少校吧?”
“我们在第二集团军询问过,他们说有一个英国军人将您送上了一辆卡车,德军逼近,他便留在了谢埃比。”
“那个人应该是威廉姆斯少校”
“他还将这个包裹转交给你”
安娜拆开包裹是一件很漂亮的胸罩。安娜痴痴地看了许久。
“哼,又一个想骗炮的家伙”但眼角的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