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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求您疼我(四)

上美藕饼:龙戏莲叶间

冷面青涩吒X娇宠哭包丙

CP:上美藕饼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怪异的地方,敖丙那原本不聪明的脑子终于聪明了一回。

………………

天庭除了千年一次的蟠桃盛宴之外,还有照列举行的小型宴会,说是小型,但大部分的天庭仙官们没事的时候都会出席,只是这其中一般不包括哪吒。

第一是因为公务的原因,他大部分时间要么在五营兵马处练兵,要么在下界降妖除魔,或者躲在灌江口和杨戬偷懒,第二是因为他本身也不喜欢这种浮于表面的宴会,除了吃喝就是听互相吹捧,感觉没什么意思,有那时间不如练几遍枪法呢。

但是既然敖丙说了他想去,那哪吒自然也不会拒绝。

“龙君,穿这件吧。”

到了宴会当天,仙侍主事青鸟为敖丙挑选衣物,将一排的华服依次排开,将其中一件蓝色的递给了对方。

敖丙顺手接过,对于主事青鸟的眼光他并没有怀疑,外加他的心思也不在宴会上,于是便也顺从的穿上了,在这期间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行动不便,是由好几个仙侍帮他更衣的,青鸟见他闷闷不乐,有心想挑起话题,便打趣道:“龙君平常都穿青衫,如今这蓝衣也适合呢,果然是芝兰玉树的妙人呢。”

敖丙知道对方有意逗他开心,也配合的笑了笑,只是心底始终高兴不起来。

等他换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哪吒也进来了,对方换了一件稍微正式的常服,他看着换了衣服的小龙,哪吒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忍不住过去抱住了对方:“你穿浅色系果然好看。”

敖丙笑了笑,然后装作不经意间似的挣开了对方的怀抱,避开了哪吒的眼神,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说完,拿过了一旁的帷帽戴在头顶,将自己的容貌遮了个干净。

这让哪吒皱起了眉头:“戴这个干什么?怪不方便的。”说着便要去摘对方头上的帷帽。

敖丙赶紧侧身躲过,说道:“我……我到底是外来者,九重天规矩森严,还是不让你难做了………”

听了这话,哪吒不由得皱了皱眉,脸色难得的严肃了起来。

天庭的规矩向来管不着他哪吒,他既然答应了带小龙前去,那就已经做好了光明正大向众神介绍对方的打算,在他眼里,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没必要遮遮掩掩,而且他自信能够护得住对方,只是没想到小龙反而更在意这个,于是他开口道:“不必担心,我既留下了你,那这九重天上就没人敢置喙什么。”

敖丙见哪吒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是认真的,怕惹出什么乱子出来,急忙拉住了对方的手,解释道:“无事,只是自己不喜欢出门见人罢了,难得心血来潮想见识一下九重天的仙家宴席是什么样的这才向你开口请求,既然是自己的问题,那戴个帷帽又如何?你别胡思乱想。”

哪吒依旧面色不好,但也算接受了这个解释,也不再强求他,还帮他整理了一下帷帽,确认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才准备带他前去。

混天绫化作的素辇安稳得很,半点不会觉得颠簸,哪吒在背后推着,特意走得很慢,向小龙介绍着沿途的风景,期待对方脸上会出现的惊叹之色,可奇怪的是,小龙君始终都表情淡淡,只偶尔回应他一两句。

哪吒见对方心思不在此处的样子,抿了抿唇,也是有些失落。

自从上次杨戬和孙悟空他们来过之后,哪吒感受到小龙对他好像有种莫名的排斥,但又说不上来,在他拥抱对方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小龙的身体僵了一瞬,哪怕后面放松下来了,也会找各种理由挣开,亲吻这种亲密的举动更是没有,他哪吒又不是什么登徒子,也不屑于搞什么强迫,所以这段时间也一直尊重对方的意愿,再心旷神怡也没跨越雷区半步,只是让他不解和难受的是为什么对方会变成这样,这和小龙刚开始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难道是杨戬和孙悟空惹他生气了?不可能啊,他们总共就见过两次,孙悟空才一次。

哪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为什么,向来百战百胜的三坛海会大神难得的有一丝挫败感。

敖丙没注意到身后哪吒的情绪,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周围的天庭各处上,九重天的景色万年不变,霞光万道、灵气四溢,下界凡人和妖族趋之若鹜的天庭他看了几百年,当然不会有什么可惊叹的,他观察的是周围的仙人们。

等哪吒和敖丙到了瑶池宴席的时候,已经有大半的仙官入座,见他们二人来了,宴席一时间安静了一瞬,接着又若无其事的响起了交谈声。

哪吒的座位靠前,敖丙自然也沾了光,坐在了大部分仙官都无法入席的上首。

“小龙尝尝这个。”哪吒将一块散发着灵气的切片蟠桃夹在了敖丙的盘中。

蟠桃为王母御赐之物,除了蟠桃盛宴之外,那就只有少数的高阶神君能获得,其他普通的仙官连分都分不到,如今被哪吒轻而易举的夹在了敖丙的盘中。

“谢谢吒吒。”敖丙道了一声谢,夹起蟠桃送入了帷帽之中,哪怕隔着幕帘他都能感受到周围人打量的目光。

因着哪吒的缘故,敖丙一出场就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被哪吒金屋藏娇的龙妖,一时间有些窃窃私语,但在哪吒那明显要发火的怒视之下也只得移开了视线。

敖丙坐在瑶池宴会上,隔着帷帽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心惊,连手指都忍不住微微发抖。

宴席上的人比起以前少了一半还多,很多的熟悉面孔和职位的仙官如今都不见了踪影,其他人都是若无其事、见怪不怪的模样。

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天庭发生了极其严重的神战吗?

敖丙脑中胡思乱想着,连曾经最爱吃的美食都没啥胃口了,哪吒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一堵。

小龙宁愿憋在心里都不愿意开口向他求助。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一声:“太乙救苦天尊到”的通报声传来。

哪吒惊讶望去,却见的确是自己那仙风道骨且闭关多年的师父前来,只得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敖丙腿脚不便,只坐在原处俯身行礼问好。

哪吒向来尊重且喜欢太乙这个师父,此刻便也大大方方的将敖丙介绍给了自己的师尊,语气里是满满的维护和喜爱。

敖丙只低着头不说话,但他感觉到太乙真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仿佛看穿了一切一样。

“哪吒,这是你新入门的小师弟,你作为师兄,先带他四处走走吧。”

太乙没有为难敖丙,只把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童子往哪吒面前一推,笑眯眯的道。

那小童子看似不过十岁左右的身量,长得也是明眸皓齿、乖巧机灵,当即恭敬的向师兄行了一礼。

太乙救苦天尊新收的徒弟那用得着中坛元帅、通天太师亲自带着与众人交好?这分明是天尊打发哪吒远离的借口,但师命在上,哪吒也不好违逆,只好带着金霞童子这个小师弟往众神仙堆里走去。

敖丙也猜出了太乙真人是要单独和他谈话,不知对方用意何为,只得忐忑的等着对方的下文,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拐了对方得意弟子的龙妖”,在人家师尊面前总有些底气不足。

“你从异世而来。”

敖丙震惊的抬头望去,却见隔着重重幕帘之外,太乙真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和语气,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小仙确为异世之人,求太乙天尊助我返回原世。”

敖丙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怀疑,那他现在就已经完全肯定了,这个不是他的世界,至少现在不是,被太乙看出其真实身份他也不怕,他只想赶紧回去。

二人的谈话使用了结界,外人和哪吒无法查探情况,只得时不时的转头看去,眼里的担忧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他倒不担心师父会为难小龙,主要是看小龙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是时空回溯……”

敖丙喃喃道,听了太乙的解释,他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依旧是自己当初的时空,现在的哪吒……也的确是当初的哪吒,只是时间错开了。

他当初封神时比哪吒晚了几百年,除了较为重要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以外,其他的仙职都是在后面几百年中陆陆续续再次册封的,所以哪吒没见过他倒也正常。

虽然太乙真人向来慈眉善目且温和待下,但敖丙依旧不敢造次,只恭敬行了一礼,道:“既然是时空回转,那天尊可知如何回去?还请天尊明示。”

………………………

好不容易等到师父带着小师弟离开,哪吒立马回到了小龙的身边,开口询问道:“你们刚刚谈了什么?”

敖丙愣了一下,随即被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了,说道:“太乙天尊他老人家没有这么大的闲心为难我们这群小辈,只是……听闻你我二人亲密,所以单独来询问一句罢了。”

听到师父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哪吒不由松了一口气,太乙真人对他不仅有传道受业解惑之情,更有再造之恩,虽然师父非常疼爱他,但就怕万一。

还好这个万一没有出现。

敖丙看着哪吒那明显放松下来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刚刚从太乙天尊哪里知道面前的哪吒依旧是他的哪吒、只是时间线不同之后他就安心了下来,细细打量对方的眉眼,只觉得感慨万千。

神仙容颜不老,哪怕过去千年也未改分毫,面前的哪吒和他所熟悉的那个哪吒相比,除了容貌相同以外,后面的哪吒更为沉稳许多,眼神更加锐利,而年轻一点的哪吒明显更心浮气躁一些,不管是不屑掩饰还是不会掩饰也好,反正基本有什么情绪都挂脸上,很好懂,虽然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凶就是了。

哪吒看着对方那笑弯了的眉眼,也不由自主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师父和小龙还聊了那些内容,但小龙明显比之前高兴多了。

等回到云楼宫之后,厌食好几天的小龙终于肯进食了,连续点了好几十样爱吃的菜肴,让云楼宫的后厨忙得团团转。

小龙嘴巴小,但奈何吃得快又吃得多,哪吒六只手都用上了,一边夹菜一边倒水一边喂水果一边接吐出来的骨头一边擦嘴,忙得不亦乐乎,连一旁侍候的仙侍都没插得上手。

等吃完饭又洗完澡之后就已经是晚上了,哪怕小龙再三保证龙族的消化能力极强,哪吒也还是让对方吃了几颗山楂丸和木香顺气丸才让他上床睡觉。

哪怕是九重天之上也有日月轮转,夜幕降临之后,两人穿着云锦睡袍躺在大床上,一时有些相顾无言。

因为这些天敖丙那隐形的排斥,哪吒倒也没有逼迫对方,哪怕同躺一张床上也是双手合于腹前的规矩睡姿。

因为公务的原因,哪吒一般都能很快睡着,只是此刻敖丙却有些失眠。

透过窗户上洒进来的月光,敖丙侧头看着身边哪吒那优越的容貌,不由得想起两人在后世的“相遇”。

那时的敖丙狼狈不堪的被人推进了天池之中,双腿不良于行,只能依靠双手爬上来,衣服头发都湿了个遍,绿发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估计那时候的形象和凡间话本里的“水鬼”没啥区别。

哪吒路过天池,这才把他捞了起来,得知他身份时的惊讶不似作假,可如今回想起来,对方那语气似乎还带了一丝颤抖。

颤抖什么?是……认出他来了吗?

敖丙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因为害怕而全程低着头了,应该直接抬头去看对方的反应的!

他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不由自主的朝哪吒的方向靠了靠,闻着对方身上那淡淡的莲花香感觉安心了许多。

而这时,哪吒却突然侧身一转,将他搂在了怀中。

敖丙惊讶抬头,却见少年的脸上满是笑意,那双棕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明亮,他觉得有些心虚,不自然的挣开了一些距离,开口道:“我吵醒你了?”

“没有,只是睡得浅罢了。”

哪吒的警惕性很强,哪怕是在自己的云楼宫中也一样,入睡快但也睡眠浅,稍微一点动静可能就会醒来,所以这宫中的仙侍们才并不敢随意靠近主殿,怕惊扰了自家元帅休息。

在小龙靠过来的时候哪吒就醒了,察觉对方的动作之后他不由得心里一软,下意识的搂过了对方。

“睡不着?”哪吒问道。

敖丙点了点头,看着和自己面对面的少年,想起白天和太乙天尊谈话的内容,有些迟疑的开口:“哪吒,如果…如果我有一天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那我就去找,神仙寿命无穷无尽,有的是时间让我去耗。”哪吒抱着他,直视着小龙那双紫色的眼眸,认真而严肃的说道。

世人都说哪吒三太子厌恶龙族,目睹童年玩伴被吞吃入腹,小英雄一时气急,乾坤金圈一掷便把那恶龙砸得倒地不起,之后更是把那龙王三太子抽筋剥皮,尸身直接扔回大海,当真是少年意气、英雄本色。

之后哪怕被那四海龙王逼迫,威胁水淹陈塘关之时,他也没有认错伏罪,更没有跪地求饶,而是捡起那把属于父亲的剑,决绝的以骨还父、割肉还母,而那时也不过七岁。

因为这些缘故,人人都说哪吒三太子最厌恶的就是龙,哪怕是交好的杨二哥和孙大圣都是这么觉得的。

可其实他是喜欢龙的,从小就喜欢。

哪吒是灵珠子转世,天生聪明伶俐,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他几乎一看就会,在太乙真人收藏的各种书籍里,他看到了对于龙的描写。

上面提到的那种集百家之长、能吞雨吐雾及体型修长的生物令他着迷,他真的很想要和一条小龙做朋友。

可现实中的龙族让他大失所望,在见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玩伴被吞吃了的时候,那股失望夹杂着他想不明白的愤怒席卷了他。

那条小龙真好看啊……银白色的鳞片、紫蓝色的鬃毛……可惜,是个吃人的孽畜!

此后封神的数百年,全体龙族对他依旧不待见,或者说是……惧怕。

四海龙王对他能避就避,其他普通龙族也是对他讳莫如深,哪吒也并不在意,只是在下界降妖之时沉默的看一眼东海海岸。

曾经最爱龙的他,除了曾经抽掉的一根龙筋以外,竟没有一样与龙族相关的东西。

就在他快要忘记童年所求时,这条瘫痪的小龙闯进了他的云楼宫,同样的银白色鳞片,只是鬃毛是绿色的,虽然下体残疾,可依旧可怜可爱。

这是第一条属于哪吒的龙。

而敖丙并不知道这些,他听了哪吒的回答,一时有些无言,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未来的哪吒,连和他相处了几天的哪吒都有如此强大的执念,那未来经历了更多、陪伴了很多的哪吒呢?他会如何?

恍惚间,耳边似乎响起了“哪吒”焦急且撕心裂肺的呼喊:【敖丙!!!】

敖丙鼻头一酸,眼眶也有些湿热,为了不被哪吒看出来,他当即揽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在了被子里。

“睡觉吧。”

哪吒见他不想再提,也没有再问,只沉默的环住了小龙的肩膀,两人各怀心思的沉沉睡去。

后面几天都无事发生,哪吒照常去点卯和练兵,敖丙依旧待在云楼宫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仿佛之前晚上的那句“消失”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虽然小龙和平常表现得一样,但哪吒不敢赌,结束了公务之后便立马回到了云楼宫,只偶尔下凡买些甜品点心,更多的时候就直接摘了王母娘娘果园里的灵果带回去。

结果半个月之后,一道命他和二郎显圣真君下界除妖的法旨就降了下来,让他不得不走。

而送哪吒出云楼宫的敖丙见对方那副不情不愿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笑了,当着众人的面胆大包天的摸了摸中坛元帅的发顶,安慰道:“没事的吒吒,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哪吒抿了抿唇,用力抱了一下小龙君,这才跟着杨戬带领着其他的天兵们离开。

敖丙坐在素辇上,看着哪吒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沉默的转身回了主殿。

从怀中掏出了一片小小的镜子碎片,那镜子发出了幽幽的蓝光,淡淡的灵气从上面散发出来。

这是之前太乙天尊交于他的,传说是西王母的法宝昆仑镜的碎片,在助黄帝战蚩尤时破碎,其中一块碎片被太乙所得,据传能有跨越时空的力量,如今这是他回到原来世界的唯一办法。

敖丙看着手中的镜子碎片,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前几天晚上哪吒说的话,狠狠闭了闭眼,口中默默念出了太乙教给他的那段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出,熟悉的刺痛在脑中炸开,敖丙下意识的捂住了脑袋,手中镜子渐强的光亮刺得他眼睛有些发疼,让敖丙不得不眯起眼睛缓解,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呼喊:“小龙!”

敖丙转过头去,看到了去而复返、正朝他疾驰而来的哪吒,对方脸上满是焦急。

别担心,我们未来见……

敖丙张嘴想对哪吒说上一句话,可还没来得及,一阵眩晕感袭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一瞬,接着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敖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云楼宫主殿,不同的是,原本霞光万丈的朝阳此刻已经换成了金色的晚霞。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原来的时间,想到自己离开那么久,不知道哪吒现在怎么样了,便急急的操控着素辇往外而去,可奇怪的是,他找了半天,别说哪吒了,连其他的仙侍和值守的天兵都没见到。

难道我又穿错时空了?

敖丙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就在这时,一道明烈的火光从远处呼啸而来,那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让敖丙还以为是陨石砸过来了。

敖丙一下子惊慌起来,毕竟他的腿脚不良于行,以他的速度根本躲不开,被砸中的话就完了。

慌乱之际他也没时间思考“为什么九重天上会掉陨石”这个问题了,就在他慌忙操控素辇想躲避的时候,那道火光已经冲到了他面前,这让敖丙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炙热的三昧真火将他紧紧包围,却没有伤他一分一毫。

随即敖丙就被人紧紧拥入了怀中,那力量之大到让都他觉得有些发疼,而那人甚至都把三头六臂使出来了。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特别温柔,抬起手臂回抱住了对方。

“吒吒,我回来了。”

哪吒没有回话,只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小龙,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良久,这才声音闷闷的说道:

“我找了你好久………”

“嗯,我知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敖丙抚摸着身上人那黑色的发丝,像是在安抚小孩一般。

“………不是说的这次。”

“嗯?”

敖丙的动作顿了顿,哪吒从他的怀中抬起头,露出那一双满是血丝和黑眼圈的双眼,这段时间的在外奔波和心神不宁让此刻的莲花三太子显得有些憔悴和落魄。

哪吒沙哑开口道:“在你离开后,我找了你整整百年。”

敖丙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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