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逆光中的男人个子很高，黑色衬衫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和她一模一样的APP界面。

「今日任务：共享一副耳机漫步江边，至少三首歌的时间」

宋亚轩"宋亚轩。"

他伸出手，腕骨在夕阳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宋亚轩"职业是——"

林鹿“流浪摄影师？”

林鹿接过他递来的左耳耳机，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掌心。

林鹿"你镜头盖上的灰比我的眼影盘还丰富。"

男人低笑时喉结的震动清晰可见。

宋亚轩"被发现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台老式胶片相机。

宋亚轩“今天本来在码头拍货船，结果抽到这个..."

他晃了晃手机。

宋亚轩"看来系统觉得我该拍点更美好的东西。"

林鹿假装没注意到他目光在自己锁骨处的停留，主动勾住他臂弯。

林鹿"任务计时开始了哦，摄影师先生。"

第一首歌前奏响起的瞬间，林鹿差点踩空台阶。耳机里传来她上期播客的片尾曲——《Loving Strangers》。

这巧合让她眯起眼睛，而宋亚轩正专注地调整相机参数，侧脸在暮色中像被虚化的电影镜头。

第二首是《City of Stars》，她两个月前做"都市孤独症"专题时循环播放的版本，连中间那段即兴口哨都一模一样。林鹿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录音笔开关。

当第三首《Perfect》前奏响起时，她突然拽住宋亚轩的袖口。男人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气息的风，镜头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林鹿"歌单挺特别啊。"

林鹿踮起脚尖，气息拂过他耳廓。

林鹿"全是'深夜鹿鸣'用过的BGM，系统连这种细节都安排？"

宋亚轩的睫毛在暮色中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那种慵懒的笑意。

宋亚轩"说不定是我偷偷做过功课呢？"

他弯腰捡起镜头盖，后颈的棘突在衣领间若隐若现。

宋亚轩"毕竟...任务要求可没禁止预习。"

远处江轮鸣笛，林鹿突然伸手摘掉他的耳机，在汽笛声中提高音量。

林鹿“那任务也没禁止说实话吧？宋先生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和'流浪摄影师'的人设可不怎么搭——"

她的话戛然而止。余光瞥见灌木丛后闪过一道反光，像是某种长焦镜头。而宋亚轩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轻轻按住她准备掏手机的手。

宋亚轩"第三首歌还没听完呢。”

他的拇指在她腕间脉搏处画了个圈。

宋亚轩"违约金很贵的，林小姐。"

林鹿突然笑了，反手扣住他的手指。

林鹿“行啊，继续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