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
房间里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桃依立刻低下头,声音软了几分:“是,小姐,桃依知错了。”
铃鸢从桃依身后走出来,月白的裙摆扫过门槛上的灰尘。她看着脸色苍白的秦月,微微颔首:“抱歉,吓到你了。我与桃儿都是修仙之人,不食凡间烟火,让你担心了。”
“修……修仙之人?”秦月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她在镇上听过说书先生许掌柜讲仙人的故事,却从未想过真能见到。她愣了半晌,突然转身就往楼下跑,声音在楼梯间回荡:“哥!哥!我们客栈里住了仙人!是真的仙人!”
铃鸢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对桃依说:“把门关上吧,看来平静的日子,不多了。”
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临溪镇的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月正在擦拭柜台,突然听到二楼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只见铃鸢缓步走下楼,月白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在晨光中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
她没有走向大堂,而是径直走到客栈门口,弯腰拖过一张梨木凳,在门槛前坐了下来。阳光落在她的侧脸,将她纤长的睫毛映出淡淡的阴影。
桃依跟在她身后下楼,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锦袋。她走到秦月面前,将锦袋放在柜台上,袋子里的东西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这些,给你。”
秦月打开锦袋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里面全是成色极好的金元宝,还有几张比上次更多的银票。
她连忙把锦袋推回去,摆手道:“这太多了!我们不能收!住店的钱早就够了,这些我们万万不能要!”
“谁说这是白给你的?”桃依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些,算是补偿。”
秦月正疑惑间,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客栈的木门被一股巨力撞得粉碎,木屑飞溅。一个身着玄色官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腰间挂着块刻着“判”字的玉佩,面容冷峻如刀削:“铃鸢,给我出来!”
秦月吓得躲到柜台后面,抱着头瑟瑟发抖。她这才明白,桃依说的补偿,原来是这个。
铃鸢缓缓抬起头,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里带着几分慵懒的嘲讽:“康谢,既然来了,何必在门口嚷嚷?干脆,你进来便是。”
康谢迈进门槛,玄色官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吾乃上界判神官康谢。铃鸢,你屠戮仙门三百余人,犯下弥天大罪,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铃鸢轻笑一声,身形突然一晃,月白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康谢身前,掌风带着凌厉的寒气拍向他的面门,“我铃鸢活了几千年,还没怕过谁!”
康谢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掌风,腰间的玉佩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化作一柄长剑握在手中。他挥剑横扫,剑气将旁边的八仙桌劈成两半:“冥顽不灵!”
两人瞬间在客栈里缠斗起来。桌椅板凳被打得粉碎,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秦月缩在柜台后,只听到兵刃碰撞的脆响和真气激荡的轰鸣,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