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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将他理智燃烧殆尽的嫉妒和刺痛感瞬间从脊椎窜起,狠狠攥住了五脏六腑,烧得他眼睛发红。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实木柜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指骨瞬间传来剧痛,却丝毫压不住心底那片燎原的妒火。
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疯狂的念头和臆测瞬间冲进脑海,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神经。
丁程鑫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眼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惊惧的戾气和痛楚。
不行。
不能这样…
丁程鑫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那些翻涌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骇人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
只留下一片刻意伪装的平静和一丝…惯有的漫不经心,漂亮的薄唇甚至习惯性地向上勾了勾,牵起一个玩味又懒散的笑容。
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弯腰捡起摔碎的水晶摆件残骸扔进垃圾桶,动作流畅自然。
抓起车钥匙出门,走到药店买药时,他甚至还特意挑了个口味最好的儿童退热贴。
粉色的,带着草莓图案。
丁程鑫“谢啦~”
他对着店员笑得一脸风流倜傥,却没人看到他开车驶向江悋公寓的路上,握着方向盘的指节依旧用力到发白,漆黑的眼底深处沉淀着化不开的阴霾和痛色。
…
“叮咚——”
门开了,江悋略显疲惫的脸出现在门后。她看到丁程鑫手里拎着的药袋和那个突兀的粉色草莓退热贴,明显愣了一下。
丁程鑫“哟,战况很激烈啊。”
丁程鑫扬了扬手里的药袋,眼神若有似无地掠过江悋略微敞开的领口,语气轻佻又带着点意有所指的调侃,甚至学着刚才电话里的称呼。
丁程鑫“江江,昨晚辛苦你了?”
他刻意加重了“辛苦”二字,笑容玩味地打量着江悋的神色。
江悋“你想多了,药呢?”
江悋直接无视了他那副欠扁的样子和故意撩拨的话语,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药袋,检查里面的药。
丁程鑫被她的无视噎了一下,但同时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中的坦荡和不耐烦。
那一瞬间,堵在他胸口那块沉甸甸的巨石,似乎悄悄松动了一丝缝隙。
所以…或许并不是他想的最坏的那种情况?
然而,这一丝微不可察的轻松还没来得及升腾起来,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情景彻底扑灭。
房间里的灯有些昏暗,但足够让他看清床上的景象。
严浩翔果然躺在江悋那张一看就很柔软的床上,额头上似乎还搭着凉毛巾。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脸颊贴着枕头,被子盖了一半,裸露出线条紧实流畅的上半身肩膀,这画面本身就已经足够刺眼。
可最无法让他忽视的,是她家鞋柜上的大束玫瑰。
这一刻,丁程鑫脸上那副刻意维持的假笑面具,终于无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裂缝。
丁程鑫“…药在这儿。”
他嗓子有些发紧,把装着体温计、退热贴、布洛芬混悬液和水蜜桃味口服冲剂,他鬼使神差选地把袋子放在柜子上,声音刻意压得平稳。
他是不是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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