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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很忙。
暗河刚刚经历剧变,他有诸多要事需要处理,可仍旧过两日就会来瞧她。
亲人都在南安城的她不可能会在九霄城长久住下,因而在苏昌河再次来寻他时,白鹤衣选择与对方告别。
她特意一早就去长街买了梨花酥和酒楼里最好的梨子酒。
味道清甜带着醇厚的果酒香,与她那粗糙的酿酒技术可谓天差地别。
“我要去南安城了。”
苏昌河手中旋转的寸指剑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也骤然停止。
他脸上不着调的笑容淡了下去。
视线却不去看她,垂眸注视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和醇厚的果酒,指腹轻轻摩擦琉璃盏都杯口。
“我还以为小医师又要不告而别。”
“不会的。”
苏昌河的话音才落下,就被女孩温热的手心猛然扣住腕口。
她急切的向对方解释。
“先前那次实在是因为家里催促都急,我又不知你何时才会来。”
“而且…我分明给你留了信件的。”
提起那封只留有“后会有期”的四字离别信,苏昌河就觉得有些好笑。
亏的她还知道留了信。
自胸腔里发出的轻嗤声,沉闷又暗哑,听的人耳尖发烫。
苏昌河抬手捏住少女脆弱都后脖颈,迫使她不得不抬眼与她的视线相撞。
那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中带着从未见过的偏执于疯劲,让她这个人生出被深渊盯住的错觉。
“就是不告而别。”
“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怎么不算不告而别。”
白鹤衣觉得自己争不过他。
这张自己添一口都能被毒死的嘴,每次都能讲歪理说成真的。
她撇了撇嘴,试着挣脱禁锢自己都大手。
半响,也没有要松开都意思,白鹤衣愤恨都瞪了一眼对方。
“你能说,你有理。”
“我懒得同你争辩、同你计较。”
苏昌河松开禁锢对方的手,转而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捏住了仍旧稚嫩带着些许肉感的脸颊。
他轻哼。
“就你脾气最大。”
常年握剑杀人的手带着一层厚厚茧子,捏在脸上的时候传来轻微的酥麻,不疼反倒是有些痒。
她打不过苏昌河,也只能报复似的将桌上梨花酥塞进对方的口中。
直到那张讨厌人的嘴再也说不出讨人嫌的话。
…
离别那日,苏昌河来送的她。

女孩坐在马车上,撩起幕帘的一角,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还挂着几分笑意。
“再见啦,苏昌河。”
青年站在城门外,双手环胸,整个人像是没什么精力一般,懒懒散散。
正午的日光太过刺眼,竟然也让他生出几分少女的笑颜比阳光还要明媚的错觉。
他突然有些后悔。
喜欢的东西就应该不择手段的拿到,留在自己的身边。
“苏昌河,下次见面我给你买最大、最甜的榛子糖!”
欢呼雀跃的女声被迎面拂来的风声带进耳中,最后被他记在心里。
他在白鹤衣期待的目光下不怎么着调的摆了摆手。
“下次见。”
小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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