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_
——南安城。
——鹤雨药庄。
自从回了药庄,白鹤淮就抓紧让人给提了这个牌子,就盼着苏暮雨回来时能第一眼瞧见。
同时也在院子里移植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梨树,想来等到了秋收时节,他们便可收获整整一箩筐的梨子。
可以用来做点心,也可以用来泡酒。
等闲暇无聊时,还可以在树下扎个秋千,要是到了白雪覆盖世界的季节,那就热上一壶上好的果酒。
品酒,赏雪。
…
白鹤淮要给苏暮雨寄信。
她得了消息,也兴致匆匆的特意去长街买了信纸。
可真到了落笔的时候,那些千言万语似乎又都无法诉之于口。
不过不着急,信件要第二日才送出去,而她有一整晚的时间去好好想想这信纸上的内容。
不能太多,显得她多在意苏昌河似的。也不能太少,要不然以苏昌河的性子,定然要念叨许久。
“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南安城中这几日出了好多有趣的小物件,只可惜一个人实在无趣。我在药庄移植了棵梨树,若是日后你来,我请你喝梨子酒。”
“…”
很多很多。
待信纸不够她才恍然,大多是一些不甚重要的芝麻大小的事,甚至是隔壁婶子夜里同人吵架,她也要念叨几句,再者就是哪家的糕点最好吃 ,哪家成衣坊的衣裙最漂亮,以及偶尔两句的絮絮叨叨。
白鹤衣有点烦闷。
分明没打算写这么多,要是苏昌河那个狗东西瞧见定然要自恋一番。
见了她还要得瑟。
可真让她删去一些,却又觉得信纸上的内容都有意思,都想让对方知道。
矛盾的很。
最后还是困意替她作出了选择,第二日一大清早,她也不再顾及信纸上的内容,匆匆和白鹤淮一道将信寄出去。
苏喆日常在院子里吸着大烟斗,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唉声叹气的移开自己的视线。
女大不中留。
…
他们来的很快。
彼时的白鹤衣正在厨房研究面食,近几日因为隔壁大娘一手极为出色的梨花酥,她发愤图强决定也要做出来。
可惜这面粉实在不听话,弄的她灰头土脸的。
院子里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一如既往的戏谑和打趣。
身体率先做出反应。
“苏昌河!”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顶着一脸的面粉站在门外,兴高采烈的看向院子里那个不着调的青年。
似乎还胖了一点,面色十分红润。
苏昌河没在院子里找到自己想要的身影,正准备开口问问就听见少女轻快的声音响起。
侧眸看去,就瞧见那道粉色的身影如花蝴蝶一般向他飞奔而来,裙摆飞扬,偶尔露出纤细带着红绳的脚裸。
他极其自然的张开手臂。
苏喆:气的想杀人。
少女落入他的怀抱,熟悉的淡淡草药香,以及一点点微不可察的梨花香。
苏昌河这才注意到她脸上和手上的白色粉末。
“你这是去地上打滚了?”
仍旧是那副欠揍无比的嘴脸和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