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博弈

决赛擂台的云雾在清晨散去时，林渊站在裁决之刃与鸢尾药剂的光影中，看着积分榜上第二的数字微微发烫。今天的对手是积分第一的神秘参赛者，而她早已布下双马甲的陷阱——上午以裁决者身份消耗对方元力，下午则以暗影鸢尾的身份完成最后一击。

“哟，裁决者小姐，今天的金发格外耀眼呢。”雷狮斜倚在擂台边缘，海盗旗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需要本大爷帮你探探对手的底？毕竟……”他忽然凑近，指尖划过她腰间的裁决之刃，“我可不喜欢看你输。”

林渊挑眉避开他的手，却看见不远处的格瑞正盯着她的终端。银发少年走过来，掌心躺着枚银色芯片：“对手的元力属性是空间系，你的裁决之刃对空间裂缝的抗性……”他忽然顿住，盯着她发梢新染的渐变发色，耳尖发红，“这个颜色……很适合决赛。”

安迷修骑着陆行鸟赶来时，手里捧着束荧光草：“小姐！在下替你查过对手的战斗记录，他的空间刃对光元素敏感，而你的……”他忽然看见她腰间别着的鸢尾花试剂瓶，瞳孔微颤，“总之，在下的骑士道，永远是你最坚固的盾牌。”

嘉德罗斯的大罗神通棍忽然砸在擂台中央，震起的气浪卷乱了所有人的衣角：“蝼蚁，别磨磨蹭蹭的！本王今天要亲眼看着你拿下第一——然后告诉本王，你藏了多少没让我看过的招式！”他金眸里映着她的倒影，指尖的元力却悄悄替她稳固了脚下的擂台石板——这个细节，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战斗在正午准时开始。裁决之刃与空间刃碰撞的火花里，林渊故意露出几分破绽，让对手以为她的元力海接近枯竭。当对方使出最终杀招时，她忽然切换成暗影鸢尾的银发，指尖的药剂瓶在阳光下爆发出刺目荧光——那是能暂时凝固空间的特殊试剂，配方里混着嘉德罗斯给她的圣空星矿石，格瑞调试的稳定剂，雷狮偷来的黑市禁药，以及安迷修悄悄塞进她试剂箱的荧光草汁。

“你——！”对手在空间凝固中震惊地抬头，却看见她银发下的星型胎记，与裁决者后颈的印记完全重合。林渊的裁决之刃在这时抵住他的咽喉，金发与银发在风中交织成光与暗的漩涡，她忽然听见看台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却唯独能分辨出四道熟悉的气息——

嘉德罗斯的笑声带着张扬的愉悦，大罗神通棍在掌心转了个圈：“果然，本王的对手怎么可能只有这点本事！”

格瑞的数据流在她终端里轻轻波动，附带的消息只有短短一句：“早就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贪心——想要同时握住光与暗。”

雷狮吹了声口哨，海盗旗在风中扬起：“小鬼，这招偷梁换柱玩得漂亮——不过下次，记得把鸢尾花胸针藏好哦。”

安迷修的骑士剑在鞘中轻颤，手册上的字迹被汗水晕开：“原来从始至终，在下想守护的，从来都是同一个你。”

积分数字跳动的瞬间，林渊望着擂台中央的胜利徽章，忽然觉得掌心的药剂瓶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眼神、藏在元力波动里的关心、以及每次马甲边缘游走时的心跳加速，此刻都在积分榜第一的光芒里渐渐清晰——原来在她一心搞事业的路上，早已有人替她织好了一张温柔的网，网里藏着嘉德罗斯的傲娇、格瑞的沉默、雷狮的不羁、安迷修的虔诚，以及比积分更珍贵的，名为“偏爱”的东西。

然而当四人组朝她走来时，她却忽然举起终端，眼里闪着算计的光：“既然我拿了第一，不如你们帮我去刷魔能兽巢穴？听说那里的材料能——”

“够了！”嘉德罗斯忽然拽住她的手腕，金眸几乎要烧起来，“你眼里除了积分，还有没有别的？比如……”他忽然别过脸，声音闷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幼狮，“本王陪你打了这么多次擂台，连句像样的感谢都没有？”

林渊愣住，忽然看见格瑞递来的新染发剂，雷狮抛来的海盗旗徽章，安迷修别在她腰间的骑士勋章，以及嘉德罗斯偷偷塞给她的圣空星巧克力——原来这些被她当成“队友支援”的东西，从来都带着更灼热的温度。指尖触到海盗旗徽章上的雷电纹路，她忽然想起雷狮说过的“海盗的宝藏不会让别人染指”，忽然轻笑出声：“所以，你们是想当我的……积分赛固定队友？”

四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不同的情绪。嘉德罗斯忽然将她扛上肩头，大罗神通棍劈开擂台的云雾：“蝼蚁，先跟本王去圣空星看日落——至于积分，本王帮你刷就是了！”

“等等！我的裁决之刃还没修复——”她的抗议被风声吹散，却在路过格瑞时看见他耳尖的红，听见雷狮的低笑“小鬼，这次别想逃”，以及安迷修在下方焦急的呼喊“小姐！在下替你背着试剂箱！”

云端的风吹乱了她的金发与银发，终端里的积分数字还在跳动，可林渊忽然发现，比起积分榜顶端的位置，此刻扛着她飞向夕阳的红眸少年，替她挡住风的海盗旗，下方护着她的骑士剑，以及云端那抹默默跟随的蓝色身影，才是她在凹凸大赛捡到的，最珍贵的“稀有材料”。

毕竟，比起成为宇宙最强，偶尔停停脚步，看看那些藏在暧昧眼神里的温柔，好像也不错——就算她暂时搞不懂这些发烫的情绪，只要知道有人愿意陪她在积分赛里横冲直撞，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