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晚餐在沉默中进行。蓝天画小口吃着饭菜,时不时偷瞄对面的东方末。他吃饭的样子和以前一样优雅,但眉宇间的冷漠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为什么帮我?"蓝天画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东方末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你以为呢?"
"我不知道。"蓝天画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死活。"
"你说得对。"东方末冷笑一声,"但我东方末从不欠人情。三年前你甩了我,今天我还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蓝天画猛地抬头:"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东方末反问,"难道你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蓝天画心里。她强忍住眼眶的酸涩,扯出一个笑容:"当然不是。东方总裁身边美女如云,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演员。"
东方末的眼神骤然变冷:"吃完饭来书房,把今天袭击你的细节再说一遍。"
他起身离开,留下蓝天画一人面对满桌佳肴却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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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东方末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画面中,那个穿白衬衫的女人确实在混乱中试图接近蓝天画,手里除了刀片外确实有一个小型注射器。
"查到这个人的身份了吗?"他问电话那头的助理。
"还没有,老板。但她离开餐厅后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牌是假的。"
东方末皱眉:"继续查。另外,我要蓝天画这三年来所有的行程记录,特别是和哪些人有过来往。"
挂断电话,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旧相框。照片里,年轻的蓝天画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地靠在他肩头。那是他们大学毕业那天拍的。
敲门声响起,东方末迅速将相框放回抽屉。
"进来。"
蓝天画推门而入,已经换了一身睡衣,湿漉漉的橘色长发披在肩头。东方末的书房充满了木质香气,和他这个人一样沉稳冷冽。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蓝天画坐下后,东方末打开录音笔:"详细描述一下今天被袭击的过程。"
"我已经和警察说过了..."蓝天画小声抗议。
"再说一遍。"东方末不容拒绝地命令。
蓝天画叹了口气,从头开始叙述。说到被划伤的瞬间,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左手。
东方末的目光落在她的小动作上,眼神微动:"手还疼?"
"有一点。"蓝天画老实承认。
东方末突然起身,从书柜下方拿出医药箱:"换药。"
"现在?"蓝天画惊讶地看着他。
"除非你想感染。"东方末已经走到她面前蹲下,不容分说地拉过她的左手。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当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掌心的肌肤时,蓝天画感到一阵细微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忍着点。"东方末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动作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上。
蓝天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东方末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近在咫尺。他身上的薄荷柠檬香气萦绕在她鼻尖,让她想起从前他抱着她入睡的夜晚。
"为什么回国?"东方末突然问道,手上的动作没停。
蓝天画心跳漏了一拍:"《嫣梦》的拍摄..."
"别撒谎。"东方末抬眼看她,金色眼眸锐利如鹰,"你在好莱坞发展得很好,为什么突然回来接一部国产剧?"
蓝天画避开他的视线:"我想家了。"
东方末冷笑一声,熟练地贴上新的敷料:"三年前你离开时可没这么恋家。"
"人都是会变的。"蓝天画轻声说。
"是啊。"东方末松开她的手,站起身俯视着她,"比如你,变得更会撒谎了。"
蓝天画猛地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而眼前一黑。她踉跄了一下,被东方末稳稳扶住。
"头晕?"他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
"没事,起得太猛了。"蓝天画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打横抱起。
"东方末!放我下来!"
"闭嘴。"他抱着她大步走向卧室,"陈医生说你可能会有轻微贫血症状。"
被放在床上时,蓝天画的脸已经红透了。东方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晚别乱跑,明天早上再换一次药。"
他转身要走,却被蓝天画叫住:"东方末..."
"还有事?"他没有回头。
"谢谢你。"蓝天画轻声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东方末的背影僵了一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后,他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三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的一切。可今天抱着她时,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击溃了他所有防线。
而卧室里,蓝天画蜷缩在床上,右手轻抚着左手刚换好的敷料。东方末为她包扎时的温柔与白天冷酷无情的模样判若两人。这让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在乎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以为回到他身边就安全了?三年前的约定你忘了?】
蓝天画的血液瞬间凝固。她颤抖着回复:【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复:【老朋友。记住,离开他,否则下次就不是一个小伤口那么简单了。】
正当蓝天画盯着手机屏幕不知所措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她警觉地抬头,隐约看到窗帘缝隙外有黑影闪过。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东方末也接到了安保人员的电话:"老板,发现有人试图潜入庄园南侧。"
东方末的眼神瞬间变冷:"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