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谊会结束后,警校六人组——不对,应该说是五人组(萩原被女生们簇拥着走远了)走出了酒馆大门。
松田阵平(警校)(双手插兜)切,萩那家伙,说要一起唱歌的,还不是成了他的个人秀!
伊达航(警校)(笑)你自己不也说过了,萩原是麦霸?
千岛雪川(警校)(背着包,放慢脚步走在最后,看了眼表,唇角勾起弧度,心想)到了。
果然,雪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千岛雪川(警校)(接起电话,装作应答的样子)嗯,好的,我现在就去!再见!(挂断其实自打来另一头就没有作声的这通电话)
诸伏景光(警校)(关切)雪川,怎么了?
千岛雪川(警校)(笑)有人打电话找我,我得先走啦!你们先回校吧!(立刻转身,却被零叫住)
降谷零(警校)等等!(疑惑)雪川,天色不早了,怎么会有人这时候约你?
千岛雪川(警校)(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在笑)是熟人啦,放心吧。
诸伏景光(警校)(担忧)零说得对,如果真是找你有事,为什么不白天约你呢?不如我们陪你去?
千岛雪川(警校)(内心呐喊)那是因为他是公安人员,没法白天现身好吗!
千岛雪川(警校)(笑)好啦好啦,我很高兴你们担心我。但他找我是真的有事,而且他工作很忙的,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我走啦!(转身就想开溜)
松田阵平(警校)(皱起眉)千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千岛雪川(警校)(顺势沉下脸来)是我父母生前的朋友,行了吧?(心想)松田你等着,回头拳击课上不揍你一顿我就不叫千岛雪川!
松田阵平(警校)(顿时愣住)父母?生前?千岛你——抱歉。(难得放软了语气)
千岛雪川(警校)(内心)抱歉,松田,虽然说的不完全是假话,可是……还是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注:为了隐藏身份,雪川很少对他人(包括朋友)提起身世,目前警校内只有鬼冢教官、景光、零知道雪川是在父母双亡后被收养的,但他们都不知道雪川为白马家的养女】
降谷零(警校)(瞬间联想到宫野一家,压住激动问)是医生他们吗?
千岛雪川(警校)(沉默,心想)零……我该怎么告诉你,艾莲娜阿姨他们一家……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面上平静,开口)不是。
诸伏景光(警校)(注意到雪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悲伤与决绝,犹豫一下,松了口)那,雪川你可以把地址先给我们吗?那样我们也放心一点。
千岛雪川(警校)(磨磨蹭蹭不想开口)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不便透露。
这时,雪川的余光注意到了不远处小巷旁靠墙站着的一个人,那人和雪川对上眼后,用手语比划出“有人接应”的信息。
雪川立刻会意,边敷衍着几人的追问,边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动了一点。
千岛雪川(警校)(脸上在笑)唉,真拿你们没办法,那我就告诉——
突然,商业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混乱起来,正当四人的注意力被稍稍转移时,那个人把雪川撞了个趔趄,抢走了她的包!
千岛雪川(警校)(装模作样地喊)站住!小偷!(追着人影迅速没入了人群)
降谷零(警校)(着急)雪川!(转身就想追,却被挤得无法前行)
伊达航(警校)(严肃地分析)现在人群太拥挤,我们想要硬追肯定不行!但这种情况下小偷也跑不远,我们从附近的岔路口分头去追!
诸伏景光(警校)(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没说出口)好!
降谷零(警校)好!
松田阵平(警校)明白!
四人迅速行动,分头追赶而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雪川在离开他们的视线后根本就没有继续追,而是借着人群的掩护,快步穿过了一条小巷,来到了另一条商业街上。
她随人群过了马路,走到一家酒店附近的停车场里,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目标车辆,敲了两下车窗,然后拉开车门上了车,顺手拉上了车窗帘。
她的包就放在车后座上,完好无损。
车辆发动,离开了酒店门口。
雪川瞄了眼卸去伪装的司机先生,想起他刚刚变装成小偷的样子,有点想笑但克制住了,拿起自己的包开始变装。
盘头发、拿镜子、涂口红、戴胸针、戴帽子、摘手表、戴手套,一气呵成。
车停了,全程沉默的“司机先生”终于开了口——
羽生一郎小姐,下车了。
千岛雪川(警校)(变装完成,平静开口)知道。
于是,用作公安秘密联络点的那家高级咖啡厅迎来了这样一对挽着胳膊的“情侣”:
男子西装革履,身材高挑,黑色短发下有一双绿色的下垂眼;女子衣着优雅,身材纤细,精巧的白色宽边网纱帽下只露出娇艳的红唇和线条精致的下巴。
两人在咖啡厅角落的那张桌子坐下,男子还体贴地为“女友”拉开了椅子。
羽生一郎(机械地开口)小姐,想喝点什么?
千岛雪川(警校)(坐下后,习惯性地将手提包放在背和椅子之间,语气平淡)都可以。
羽生一郎好的。(象征性地点了两杯摩卡咖啡)
千岛雪川(警校)(屈指敲了敲桌面,语气戏谑)现在可以谈了吗?警官先生?
羽生一郎(面无表情)可以,小姐。
千岛雪川(警校)(笑,目光却犀利如刀)黑田叔叔派你来见我,不是为了叙旧吧。(调侃地指了指他的脸)毕竟,你都没有易容呢。
在旁人远远看来,雪川的动作仿佛只是情侣间的调情。
对面的少女姿态优雅却极具压迫力,而且眼神锐利,这让羽生有些小意外,不过他面色如常。
雪川轻轻搅动着咖啡,脑海里却闪回了许多线索碎片——
在白马家接走她时,她偷听他们的谈话,得知黑田叔叔要去美国调查某起案件;
在英国期间,黑田叔叔每次都是寄来明信片关心她的生活状况而不是打电话;
回国后下了飞机,她立刻给黑田叔叔打去电话,却被他警告不要去找他,她起了疑心;
在便利店抢劫案后很长时间,警方都没有继续要求她去做笔录,她料想和黑田叔叔有关,遂故意打去电话,成功套出接电话者并非黑田本人的讯息…………
电话里的套话场景闪回——
千岛雪川(警校)(撒娇地开口)黑田叔叔!最近怎么样?
羽生一郎(模仿黑田声音)小川啊,很忙。怎么了?
千岛雪川(警校)(故意)也没什么啦,只是想请您帮忙买一束妈妈生前最喜欢的粉玫瑰……我有些想爸爸妈妈了。
羽生一郎(没多想,一口答应)好。你的学习状况怎么——
千岛雪川(警校)(打断)你不用问了。
羽生一郎(愕然,还想装)小川你——
千岛雪川(警校)(冷笑)你不是黑田叔叔。你,是谁?
羽生一郎(猝不及防,沉默)……
千岛雪川(警校)(淡淡开口)妈妈生前最爱的花是蓝玫瑰,黑田叔叔不可能忘记。
羽生一郎我是他的下属。
………………
————场景闪回结束。
千岛雪川(警校)(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分析)10年过去,黑田叔叔只寄明信片而不打电话,出于任务这无可厚非。但我成年回国后,给他打去第一通电话时,却被“他”冷冷训斥不许去见他,我就开始怀疑了……
千岛雪川(警校)(轻啜一口咖啡)毕竟,你模仿他的声音时,应该没有想到过我会在10年后打来电话吧?或者,估错了黑田叔叔对我的态度?(嫣然一笑)
羽生一郎(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的确,这是我作为下属的失职。
千岛雪川(警校)(沉声)黑田叔叔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就派你来找我,必定有要事。有话直说便是——(笑)我的朋友们为了抓你这个“小偷”,很有可能报警哦?
羽生一郎(平静)小姐,黑田长官认为有必要让你——(顿了顿)作为10年前千岛家灭门惨案的幸存者,知道部分真相。
他推过来一只精巧的小礼盒,旁人看了只会以为是情侣间的礼物。
千岛雪川(警校)(没有打开,只是将小盒放进身后的包里)U盘我会收下,不过……这些年我也不是一无所知。
羽生一郎(面无表情)千岛小姐想说什么?
千岛雪川(警校)(喝完咖啡,优雅地放下杯子)那个黑色的组织。以酒名为成员代号,在全球范围内实施各种犯罪活动,尤其致力于神秘药物的开发,真正目的——唔,大得可怕,对吧?(装作抚摸杯子,指尖却悄悄擦去杯沿残留的口红印,漫不经心地笑道)
羽生一郎(表情险些裂开,努力维持着镇定)千岛小姐,你——
千岛雪川(警校)(微笑打断)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警官先生,我该走了。
羽生一郎(一直冷冰冰的神色柔和了些)好的,小姐。(起身)
………………
回去的路的车上——
千岛雪川(警校)(摘掉帽子,拿出湿巾卸去口红,开口)警官先生。
羽生一郎(握着方向盘,盯着红绿灯)有事吗,小姐?
千岛雪川(警校)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我约出来?按黑田叔叔的性格来说,他应该只让你把U盘交给我才对。
羽生一郎(沉默了一会)恕我无可奉告,小姐。
千岛雪川(警校)(把盘起的头发放下,撇嘴)是黑田叔叔的上级吧?(心想)能绕过黑田叔叔命令这个忠诚又冷峻的下属,也只有更高级别的人物了。
羽生一郎(没说话,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一下)……
千岛雪川(警校)(摘掉手套,取下胸针)劳驾转告那个人,我会认真考虑的。
羽生一郎(有些不忍,遂开口)小姐,你还不够标准……
千岛雪川(警校)(收拾停当,平淡地回答)自从我成年回到东京那天,不,或者说,(眼中冷芒跃动)千岛宅被烧光的那天,我就决定了要走这条路。
羽生一郎(沉默片刻)好的,小姐。
千岛雪川(警校)(内心)而且,我也想要守护这个国家,守护我在乎的一切,当然,包括那几个家伙。(唇角浮现笑意)
千岛雪川(警校)(内心)为了守护好大家,守护我爱的一切,哪怕是牺牲性命,我也在所不惜!(面部表情归于平静)
车辆驰过街道,将夜幕下的商业街远远抛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