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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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蛮你先退下吧,我留阿缓说些话。”
眼看乔圭心意已决,小乔拿好祖父交给她的物件,深深行了一礼,起身时泪眼婆娑的看着林郁,后者则是对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宽心。
待小乔行至屋外后,屋内一阵沉默。
良久,乔圭才淡淡开口:“阿缓,我知你心中有恨。”,他的语气里好似有道不尽的无奈,“恨我,恨你姨夫,亦或是恨乔家。”
此刻乔圭的话语如同棍棒,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林郁。
是啊,她是恨。
恨他们十四年前背信弃义以至于害得现在整个焉州处于水深火热,恨乔越十年前疑心父亲害得他为保全家性命被迫断了左臂,而乔圭又纵容了此事发生。
林郁·“已缓不敢。”
可那又能如何呢。
偏偏乔圭、姨母、大小乔又对她这么好,她从小有一半时间待在乔府,吃穿用度与大小乔等同,请最好的夫子教她诗书礼仪,还为她寻来罕见的医书古籍。
偏偏她姓林,却又流着与乔家相似的血。他们给的爱,恰似寒冬里浸湿的外袍,穿之身寒,弃之不舍。
而乔圭默默注视着垂眉跪着的林郁,心中亦有惋惜,当年那个爱吃梅子,总追着他喊着要同外祖学武的幼童,如今也与他如此生疏了。
其实,他每每午夜梦回,总能看见老巍侯满身是血问他为何不出兵;每回遇见林威,看到他那空空的左袖,他总会想起这些年犯下的种种错,一步错,步步错。
可他身为焉州牧州,他也身不由己,如今他深知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恐命不久矣,这最后一错,还是只能由他来犯。
“我让你陪嫁巍国不只是因你能为蛮蛮出谋划策。”
说着,他便从枕下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林郁,示意她现下就打开。
匣子里放着的是一份礼单,里面详细的抄录着金银细软,绫罗锦缎的数量,黑色的墨迹恍惚了林郁的眼,她眸中暗含不解看向了乔圭。
“传闻魏劭麾下有四将,与他情同手足,各个军功显赫,若是乔魏两姓能亲上加亲,那是最好不过了。”
话已至此,还有何不明白的,这是让她尽乔家表小姐的义务了。
“这份礼单,便是外祖给你的添妆。此外,待已远及冠,我会让他成为焉州唯一的军师。”
乔圭这一招可谓是深谋远虑,表面是用给她兄长的仕途换她的付出,暗里也是用他们林家往后在焉州的安危威胁她,让她退无可退。
林郁接下旨意,没有再说什么,行了一礼便往屋外走去。
“阿缓,可否再唤我声外祖。”
正当她要推门之际,乔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那么的平淡沙哑,让难以辨别分毫悲喜。
他这话仿佛积压许久,林郁听后,指尖不受控制地狠狠发力,而她手中的木匣子上也因此留下了一道划痕,如同在情感上隔开她与乔家的裂缝。
屋内沉寂许久,她终是像下了某种决心,转身,拜叩。
林郁·“已缓此次一别,不知归期。”
林郁·“愿外祖身体康健,焉州太平。”
说罢转身离去,门一关一合带动的风吹灭了屋内的烛火,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意。
从此以后,她恨的只有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乔越。
她揣着这木匣子也不只是如何走回林府的,只知前脚刚踏进府门,就看见了早已立于府中等候她的父母兄长。
母亲正掩面哭泣,父亲也是双眼通红,他们没有想到林家已足够安分,足够顺从,却终是逃不了一场算计。
看见林郁出现的那一刻,林畔便冲了过来将她拥入怀中,颗颗泪珠伴着低语冲击着她的心。

林畔·“是哥哥错了,是哥哥没用...”
她强撑着发抖的身子,轻轻拍着林畔的背,亦如每每受挫时哥哥安慰她一般。
林郁·“哥哥放心,我长大了。”
林郁·“合该为焉州出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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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眠几许·“说好的二更来啦。又写了好多铺垫,但不写又不行。🥲”
卿眠几许·“我保证下一话男主一定出现。”
卿眠几许·“周四周五我要考试,以后几天我努力日更吧。🧎🏻♀️没更的话等我考完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