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师兄？”门外响起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声音清朗温和，带着显而易见的恭敬。

门外的人，是苏砚，季安澜的师弟，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知道“季安澜”需要日常照顾的人。更重要的是，苏砚是真心实意地尊敬着这个痴傻的师兄，那份尊敬发自肺腑，毫无作伪，纯粹得让林渡这个冒牌货都时常感到心虚。「林渡内心OS：幸好原主记忆里还有这个人物，要不然就真要命了.....！」

林渡眼底属于他自己的清明锐利一闪而逝，瞬间被一层精心调制的懵懂、温顺的迷雾覆盖。他动作略显笨拙地从床上坐起，趿拉着鞋子，用一种模仿到位的、孩童般迟缓的步伐“啪嗒啪嗒”走到门边。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季安澜特有的、带着点黏糊和不确定的语调应道：“唔…苏…苏砚？” 「林渡内心OS：影帝级表演，action！这傻乎乎的语气，我自己听了都想抽自己……但为了苟命，忍了！」

“是我，师兄。”门外的声音带着暖融融的笑意，耐心十足，仿佛在哄一个易碎的宝贝，“该起身了，今日晨课，师尊让我来请师兄过去。”

季安澜笨拙地拉开了门闩，动作带着点刻意的不协调。

门外站着的苏砚，一身洗得发白却整洁异常的青色弟子服，身姿挺拔如修竹，面容俊朗阳光，眼神清澈明亮得能映出人影。他看向“季安澜”时，没有丝毫的不耐或轻视，只有纯粹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守护之意，仿佛守护师兄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他见门开，立刻微微躬身，行了个标准的同辈礼：“师兄早。” 「林渡内心OS：看看！看看！这什么神仙师弟！原主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可惜现在便宜我了……咳，不对，是责任落我肩上了！」

“早…苏砚早…”林渡咧开嘴，露出一个毫无心机、甚至有点傻气的招牌笑容，力求百分百还原原主神态

苏砚也笑了，那笑容温暖真诚，能融化初冬的薄冰：“师兄昨晚睡得好吗？我带了新蒸的桂花糕，还热乎着，待会儿路上给你垫垫肚子。”他极其自然地侧身让开，示意“季安澜”先行，自己则落后半步，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始终留意着师兄的步伐，随时准备伸手搀扶。

林渡顺从地迈出门槛，脚步虚浮，肩膀微微缩着，像个需要引导的大孩子。他感受着苏砚无声却无处不在的守护，内心却远不如表面平静。苏砚的这份赤诚的尊敬，像一面澄澈的镜子，无情地映照着他这个冒牌货的伪装，让他心底深处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对原主的愧疚，有对欺骗好人的不安，更有一种名为“责任”的沉甸甸的压力。「林渡内心OS：这小子对我越好，我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骗这么单纯的孩子，会不会遭雷劈啊？算了，先活着再说，大不了以后罩着他！」

“谢…谢苏砚…”他含糊地说着，接过苏砚递来的、用干净细棉帕子仔细包好的桂花糕，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小心地捧在手里。

“师兄不必客气。”苏砚温声道，一边引路，一边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些宗门里无关紧要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事，语速刻意放得很慢，确保“季安澜”能听懂似的，“后山的灵泉今天水汽特别足，映着朝阳，跟撒了金粉似的，可好看了…哦，对了，宋师弟昨日传讯回来，说他在南疆的历练快结束了，不日便能回山。他那人最是细心，定会给季师兄您带些新奇玩意儿回来。” 「林渡内心OS：灵泉？修仙界景观房？可惜我现在是个“傻子”，不然高低得去打卡发个朋友圈……等等！他刚才说啥？宋师弟？！」

林渡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随即又恢复那特有的迟缓节奏，只是捧着桂花糕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

「叮！」「解锁人物：苏砚（友善），宋知远（状态：未知）」「完成

和顾景柏祈福任务」

任务即可获得：宋知远人物完整资料×1，苏砚人物完整资料×1」「卧槽！系统？！你特么终于上线了，装傻子装得我快真傻了！祈福？祈什么福？给谁祈福？这破系统能不能给个说明书啊喂！宋知远……未知状态？资料！我需要资料！」

“宋…师弟？”林渡努力模仿着季安澜可能有的反应，带着点茫然和不确定，眼神恰到好处地透露出“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的困惑

“是啊，宋师弟要回来了。”苏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和崇拜，显然对这位师弟的归来很是期待，“他若知道师兄近来气色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些，定会高兴的。” 「林渡内心OS：高兴？我怎么感觉是麻烦要上门了……一个对傻子大师兄“细心”的师弟？听起来就很可疑！原主记忆里关于他的片段少得可怜，还模糊不清」

林渡低下头，小口地啃着香甜软糯的桂花糕，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垂下，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属于林渡的锐利寒芒和深深警惕。

苏砚的善良和守护，是他在这危机四伏的陌生世界里唯一的慰藉和绝佳的掩护。但即将归来的宋知远……一个在原主记忆里印象模糊、天赋极高、性情不明，且对痴傻大师兄态度成谜的师弟

晨风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微凉，吹动着两人宽大的青色衣袂。林渡跟在苏砚身后，步履依旧笨拙，眼神依旧懵懂纯净，像一个被世界温柔以待却懵然不知的孩子

晨课的青石小径上，露水沾湿了苏砚的鞋尖。林渡捧着桂花糕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刻意拖沓，肩膀随着步伐轻轻晃，活像被抽掉脊骨的大木偶。路过演武场时，几个佩剑弟子正围在一起比划，瞥见“季安澜”的身影，有人下意识收了剑，眼神里闪过复杂——有怜悯，有惋惜，甚至藏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看什么看！”苏砚突然提高嗓音，像只炸毛的护崽雀儿，“再看把你们灵剑扔进灵泉喂鱼！”

那几个弟子讪笑着散了，却仍有细碎的议论飘过来：“大师兄这傻病…听说小时候可是天才呢…”“嘘！苏砚在呢！”

林渡垂眸盯着地上的光斑，指甲悄悄掐进掌心。「内心OS：原来原主还有“天才变傻子”的黑历史？系统你欠我的资料拿什么还！」

“师兄别理他们。”苏砚快步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等师尊回来，他们就不敢乱嚼舌根了。”

林渡茫然抬头，把桂花糕往苏砚方向递了递：“分…分你。”

苏砚慌忙摆手，却在瞥见林渡沾了糕屑的唇角时，突然红了耳尖，从袖中摸出帕子要擦，手伸到半途又猛地缩回：“师…师兄自己擦。”

林渡会意，笨拙地用帕子在脸侧胡噜两下，帕子上立刻沾了块淡黄糕渣。苏砚别过脸轻咳，指尖却悄悄把自己帕子往林渡那边推了推。

「叮——！」

机械音突然在脑海炸响，林渡差点把桂花糕甩出去。

「触发限时任务：[晨课祈福]」

「任务描述：于卯时三刻前，至祖师殿给青云宗初代祖师像敬三炷香」

「任务奖励：宋知远人物基础资料×1，苏砚人物隐藏羁绊线×1」

「任务惩罚：无（但您的“痴傻”伪装将被宗门长老察觉概率+30%）」

林渡：“……”「内心疯狂咆哮：系统你是懂威胁的！敬香？我一个现代人，给古代祖师爷上香？还要限时？这破任务能不能人性化点」

他强压着骂街的冲动，用季安澜式的语调问：“祖…祖师殿？”

苏砚以为他听岔了，耐心解释：“对啊，晨课前要去祖师殿祈福的，师兄忘啦？宋师弟每次历练回来，头件事也是去祖师殿添香油钱呢。”

「内心OS：宋知远还爱给祖师殿送钱？这细节系统怎么不早说！现在好了，我不仅要装傻子，还要赶去上香，稍有差池被长老抓包…嘶，想想都腿软！」

说话间已到晨课广场。青瓦飞檐下，数十名弟子整齐列队，最前方站着顾景柏（师尊），正用玉如意轻点晨露。林渡被苏砚半搀着归队时，不少弟子悄悄偏头，却没人敢出声——苏砚方才在演武场的威慑还热乎着。

师尊目光扫过季安澜，眼底闪过极淡的痛色，旋即恢复温润：“安澜来了，去祖师殿罢，苏砚随侍。”

林渡忙不迭点头，跟着苏砚往侧殿走，心跳快得像擂鼓。「内心OS：系统你给我记着！等拿到资料，我要写八千字投诉信！现在…现在先想怎么装傻子上香不翻车！」

祖师殿内，檀香味熏得人发昏。供桌上的初代祖师像剑眉星目，手持玉简似要破空而来。林渡盯着香炉，脑子疯狂运转：原主记忆里，敬香该咋做？弯腰？磕头？插香顺序？

苏砚已熟稔地取了三炷香，用火折子点着，递到林渡面前：“师兄，举香过顶，拜三拜。”

林渡机械地举起香，胳膊却控制不住地发颤——不是演的，是真紧张。香灰簌簌落在他手背，烫得他猛地缩手，香柱“当啷”掉在蒲团上。

苏砚眼疾手快地捡起香，重新点好塞进林渡掌心：“师兄手滑了，没事的。”又对着祖师像长揖到地，“祖师见谅，师兄今日没睡好。”

林渡趁机把香往香炉里插，却因手抖插歪了两根。他僵在原地，背后沁出冷汗，却听见苏砚轻声说：“师兄插的香，歪得像要打架，祖师见了定觉有趣，不会怪的。”

殿外晨鸟轻啼，香雾缭绕中，林渡终于把第三炷香插稳。系统提示姗姗来迟

「[晨课祈福]任务完成」

「获得：宋知远人物基础资料（性格：寡言，佩剑：寒星，与季安澜羁绊：幼时共住三年）」

「获得：苏砚隐藏羁绊线（雨夜护剑）」

林渡盯着脑海里浮现的资料，喉间发涩。原来宋知远和原主，竟有三年同屋的过往

“师兄，该回晨课了。”苏砚的声音打断思绪，他正用扫帚扫着香灰，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块暖玉，“我教你背《青云剑诀》总纲好不好？师尊最看重规矩，若见你能背下来，定会更高兴。”

林渡望着少年认真的眉眼，突然懂了苏砚的执着——他想让所有人看到，傻子师兄也在努力，值得被尊重。

他重重点头，含糊应着：“好…好。”指尖却悄悄摩挲着刚到手的资料，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发疼。

宋知远的资料里，“幼时共住三年”后跟着个闪烁的问号

晨课的钟声突然响起，惊飞了殿角的白鸽。林渡跟着苏砚踏出祖师殿时，阳光正好铺满他沾满香灰的衣襟。

而山风深处，一道玄色身影正立在观星台，剑穗被吹得猎猎作响。他垂眸看着掌心的传讯玉简，上面“季安澜”三字被指腹摩挲得泛白。

“师兄…我回来了。”

晨课结束的钟声悠扬回荡在青云宗的山峦间，带着洗涤人心的清越。季安澜捧着最后一口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啃着，任由苏砚牵着他的袖子，引着他穿过演武场边缘的回廊。阳光暖融融的，晒得人骨头缝都发懒，林渡几乎要沉浸在这“傻子”的安逸里了。

「林渡内心OS：晨课就是听天书加发呆，这傻子人设福利还不错嘛……要是没有那个定时炸弹宋知远就更好了」

就在这时，山门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弟子们惊喜的呼声。

“是宋师兄！宋师兄回来了！” “宋师兄回来了！” “快看！宋师兄的修为好像又精进了！”

苏砚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盛满了碎星：“师兄！是宋师兄！他回来了！”他语气里的雀跃几乎要溢出来，下意识地就想拉着林渡往山门跑，但随即又想起什么，放缓了动作，小心地看向林渡，“师兄，我们…我们去迎迎宋师兄？”

林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桂花糕的香甜瞬间在嘴里变得索然无味。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茫然，顺着苏砚的目光望去。

只见山门处，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晨光，正拾级而上。那人身着一袭玄色劲装，外罩一件绣着暗银色云纹的墨色长衫，与青云宗弟子普遍的青色截然不同，显得格外冷峻深沉。他身姿挺拔如出鞘的利剑，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一般精准。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内敛却迫人的气场——

「林渡内心OS：卧槽！这出场自带BGM和聚光灯啊！玄色？墨色？在青云宗穿得跟个反派BOSS似的……气场两米八！苏砚你管这叫“细心”？这分明是“危险”的代名词！系统！资料！快给我资料！」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宋知远已出现！」「日常祈福任务进度：0%」「提示：请于今日日落前，在宗门后山灵泉旁的古树下完成一次祈福仪式，即可解锁人物资料。」

「林渡内心疯狂OS：祈福？！后山灵泉古树？！我现在被苏砚拉着去看“大魔王”，哪有空去搞什么活动啊喂！这破系统是存心搞我吧！还有这任务进度0%是几个意思？我连怎么祈福都不知道啊！」

就在林渡内心弹幕疯狂刷屏之际，宋知远已经走近了。他的面容清晰地映入林渡眼中。那是一张极为出色的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古井，眼瞳是罕见的墨蓝色，此刻正平静无波地扫视过来，目光如同实质的冰线，精准地落在了被苏砚护在身侧的“季安澜”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苏砚那种纯粹的关切和尊敬，也没有丝毫轻视或厌恶，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平静，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林渡只觉得后背瞬间爬上一层细密的冷汗，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险”他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求生本能，才没有在那冰冷锐利的目光下露出破绽。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傻”一点，眼神更加空洞茫然，甚至微微缩了缩脖子，往苏砚身后躲了躲，手里吃剩的桂花糕渣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宋师弟”苏砚迎上前一步“你回来了”

宋知远的目光终于从林渡身上移开，落在苏砚身上，那冰封般的眼神似乎融化了一丝极淡的暖意，但也仅是一丝。“嗯，苏师弟。”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种玉石相击般的冷冽质感，没什么情绪起伏，“辛苦了。”这句“辛苦”，显然是指苏砚照顾季安澜。

“不辛苦”苏砚摆了摆手，侧身将身后的林渡让出来一点，“师弟你看，季师兄近来气色好多了呢！”

宋知远的目光再次落回林渡脸上。这一次，他的视线停留得更久，那双墨色的眸子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似乎要穿透那层“痴傻”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林渡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他只能硬着头皮，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傻笑，含糊地学着苏砚的称呼：“宋…宋师弟…好…”

「林渡内心OS：完了完了！他是不是看出来了？！这眼神也太吓人了！我笑得够不够傻？眼神够不够呆？老天保佑，千万别露馅啊！系统救命！」

宋知远看着林渡那僵硬的笑容和空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下眉峰。他没有回应林渡的招呼，而是转向苏砚，语气平淡无波：“师尊在何处？我先去复命。”

“师尊在永清殿。”苏砚答道，似乎对宋知远冷淡的态度习以为常。

宋知远点了点头，目光最后在林渡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探究。他不再多言，径直越过两人，朝着清心殿的方向走去。玄色的衣袂带起一阵微凉的、带着南疆特有草木腥气的风。

直到那迫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林渡才感觉那几乎冻结血液的冰冷压力骤然消失。他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小块。

“师兄？你怎么了？手这么凉？”苏砚察觉到林渡指尖的冰冷，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林渡赶紧摇头，努力挤出一个更自然的傻笑，“风…风大…”

苏砚不疑有他，只当师兄是被宋知远的气场无意间震慑到了，毕竟师兄心智单纯。他温声道：“宋师弟就是这样的，看着冷，其实人很好的。他这次回来，肯定会给师兄带礼物的。”

「林渡内心OS：礼物？别是送我上路的礼物就行！苏砚啊苏砚，你滤镜也太厚了！这哪是冷？这分明是杀气...不行，后山灵泉古树……必须去！资料必须拿到手，不然在这位“细心”的二师弟眼皮子底下，我这傻子怕是装不下去」

林渡低下头，看着地上掉落的桂花糕渣，眼神深处再无半分懵懂，只剩下凝重和紧迫。

宋知远的归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那审视的目光，那冰冷的气场，无不昭示着这位二师弟绝非苏砚那般好糊弄。他就像一个行走的测谎仪，随时可能揭穿林渡精心编织的谎言。

日落之前，后山灵泉古树……林渡在心中默念着系统的提示。祈福？他一个穿越者，连这世界的菩萨佛祖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祈

晨风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微凉，吹动着两人宽大的青色衣袂。季安澜跟在苏砚身后，步履依旧笨拙，眼神依旧懵懂纯净，像一个被世界温柔以待却懵然不知的孩子，小口小口地啃着香甜软糯的桂花糕。然而，在那层厚厚的、几乎完美的伪装之下，属于林渡的灵魂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波澜骤起。

「林渡内心OS：静心堂？祈愿古树？凝露草？无根水？……听起来好特么仙侠！不过……无根水是什么？雨水？露水？还是……口水？！呸呸呸！」

林渡低下头，假装被桂花糕的香甜完全吸引，小口地啃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垂下，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属于林渡的锐利寒芒和深深警惕。他一边机械地咀嚼，一边大脑CPU疯狂运转。

「林渡内心OS：静心堂……我记得就在去晨课大殿的必经之路上....东南角的祈愿古树……那棵老得掉渣、挂满红布条的歪脖子树？凝露草……好像是树下长着几株不起眼的、叶子尖上挂着露珠的小草？无根水……晨露！现在时辰还早，露水未干，天助我也！」

他迅速在脑中规划路线和时机。晨课大殿在宗门核心区域，静心堂位于外围，是弟子们打坐静修的地方，此刻晨光熹微，路上弟子不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关键是，如何在苏砚的眼皮子底下，像个“傻子”一样完成“浇水”和“默念”这种需要一点自主性的动作？

“唔…苏砚…”林渡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一丛开得正艳的、沾着晶莹露珠的野花，脸上露出孩童般的好奇和渴望，“花…花花…亮晶晶…” 他笨拙地伸出手指，想去触碰花瓣上的露珠。

「林渡内心OS：奥斯卡影帝附体！看我自然引导！亮晶晶的露珠，傻子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