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

温絮揉揉眉心，看着一言不发的朱志鑫

朱志鑫红着眼眶，像只被抛弃的小狗，执拗地等着一个答案，那破碎又委屈的眼神让温絮的心脏一阵阵发紧

她知道，单纯的否认或敷衍已经无法平息这场风波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没有理会身后六道瞬间变得紧张的目光

她轻轻拉住朱志鑫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声音放得极软，带着她很少显露的、近乎哄劝的温柔

温絮“小志，”

温絮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冰凉的指节

温絮“看着我。”

朱志鑫倔强地别开脸，但身体却没有挣脱她的触碰

温絮叹了口气，声音更轻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温絮“是，姐姐骗了你，是姐姐不对。我道歉。”

朱志鑫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承认

温絮继续说着，目光坦然地看着他，也像是在对身后的少年们宣告

温絮“他们……不是莫名其妙的人。马嘉祺，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严浩翔，刘耀文包括现在没在的丁程鑫”

她一个一个念出他们的名字，每念一个，都让朱志鑫的心沉下去一分

温絮“我和他们……”

温絮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最准确的词语，最终，她选择了最直接，也最能切断朱志鑫某些念想的方式

温絮“我们在交往。”

“交往” 两个字，像最终落下的铡刀

朱志鑫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委屈和愤怒被巨大的震惊和某种更深的痛楚取代

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看向那六个少年，他们神色各异——马嘉祺垂下了眼眸，严浩翔面无表情，贺峻霖不安地绞着手指，其他人也都沉默着，但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温絮“刚刚之所以隐瞒是还没想好怎么向你介绍他们。”

朱志鑫“所……所以，”

朱志鑫的声音干涩沙哑

朱志鑫“你选择他们，而不是我？”

温絮“不是选择！”

温絮立刻否定，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

温絮“小志，你是我弟弟，是我很重要的家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但他们对我的意义……是不同的。这两种感情，不能放在一起比较，你明白吗？”

她的眼神真诚而恳切，带着不容置疑的重视

朱志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底自己的倒影，那股想要不管不顾大闹一场的冲动，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他明白了吗？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更糊涂了

他只知道，姐姐承认了和别人的关系，他再闹下去，除了让姐姐为难，甚至可能把她推得更远，不会有任何好处

他一直赖以生存的、作为“唯一”的特殊地位，彻底动摇了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酸楚淹没了他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温絮的肩上，像小时候寻求安慰那样，声音闷闷的，带着不甘和妥协

朱志鑫“……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