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

晚上八点，颜沫坐在沈翊的公寓里，面前摊着各种打印资料。

“你简直不敢相信我发现了什么。”沈翊推了推眼镜，调出一段监控视频，“这是温宥熙车祸当天，卫氏科技地下停车场的录像。”

模糊的画面中，一辆救护车驶入停车场，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担架匆匆进入电梯。

“看时间。”沈翊指着屏幕角落，“下午3:27，正是温宥熙车祸发生后的15分钟。而官方记录显示，他被送到了市中心医院。”

颜沫凑近屏幕：“担架上的人是他吗？”

“看不清脸，但体型相似。”沈翊切换到一个病历扫描件，“更诡异的是这个——市中心医院的入院记录显示，温宥熙被送进来时右肩有一处5厘米长的撕裂伤。但你看看这个。”

他又调出一张照片，是车祸后一周颜沫在自家阳台给温宥熙拍的背影。他右肩处衣服下隐约可见绷带轮廓。

“根据绷带位置和形状，那应该是一个3厘米左右的规整切口，不是撕裂伤。”沈翊放大图片，“而且...”

“而且他对花生不再过敏。”颜沫接过话，声音发颤，“耳垂上的痣也消失了。”

沈翊严肃地看着她：“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车祸前温宥熙在银行留存的指纹，与车祸后他在公司门禁系统使用的指纹相似度只有72%，远低于同一个人应有的95%以上匹配率。”

房间陷入可怕的沉默。颜沫盯着照片上微笑的“温宥熙”，胃部绞紧。

“还有更糟的。”沈翊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我黑进了卫氏科技的外围系统，发现他们有一个代号‘涅盘’的秘密项目，主要研究大脑记忆编码和移植。”

颜沫猛地抬头：“你是说...”

“我不确定。”沈翊摇头，“但过去五年，有十七起车祸受害者被送进卫氏科技合作的私人医院后，行为都出现了异常。其中六人后来被诊断为‘人格解体障碍’，三人自杀。”

颜沫想起咖啡馆里听到的“实验数据”和“治疗记录”，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在收集心理治疗档案...是为了研究人格记忆模式？”

“很有可能。”沈翊递给她一张通行证复印件，“这是从温宥熙的云相册里找到的，藏在几百张照片的元数据里。卫氏科技B区3楼的通行证，那个区域正是‘涅盘计划’的实验室所在地。”

颜沫的手指紧紧攥住通行证复印件，纸张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三个月来同床共枕的男人，可能根本不是她爱的那个温宥熙，而是某个被植入了温宥熙记忆的实验品。这个念头让她几乎窒息。

“你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沈翊严肃地说，“这事牵扯的利益太大了。卫氏科技去年拿到了军方合同，背后有政府高层支持。”

“我不能走。”颜沫摇头，“如果温宥熙真的被...替换了，那么真正的他可能还活着，被关在某个地方。”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新闻推送：《电竞明星鹿尹玺深夜直播道歉，承认对心理医生有不正当迷恋》。配图是鹿尹玺憔悴的面容和满屏飞过的弹幕。

“该死。”沈翊看到内容后咒骂一声，“他们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全网都在讨论你和鹿尹玺的‘绯闻’，没人会关注卫氏科技了。”

颜沫正要回应，公寓门铃突然响起。两人警觉地对视一眼，沈翊示意她躲进卧室，自己走向门口。

透过门缝，颜沫看到沈翊通过猫眼查看后放松了肩膀，打开门锁。下一秒，门被猛地撞开，三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她只来得及看到沈翊被一记手刀击倒，就赶紧关上卧室门反锁，从窗户爬出逃生梯。

寒冷的夜风中，颜沫听到身后传来追捕的脚步声。她钻进小巷，心跳如鼓，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