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醒来时,房中只剩魏无羡轻微的鼾声。
他坐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昨夜……是梦吗?
他垂眸,目光落在凌乱的床榻上,在仔细翻找后,他从雪白的被褥间拾起一个玉兰花的发饰。
蓝忘机瞳孔骤然收缩。
是她的。
昨晚不是梦。
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少女被他按在怀里,呼吸交错,唇齿相缠……她指尖揪着他的衣襟,微微发抖,却未曾推开,眼尾泛红,眸光潋滟……
……是莲花的香味。
蓝忘机喉结微动,耳尖倏然烧了起来。
他自幼修习雅正,从未学过该如何与女子亲近,除了那日魏无羡恶作剧时给他看的春宫图,蓝忘机就不曾了解过这方面的事。
情动时,他甚至不知该如何继续,只能凭着本能亲吻她,抚摸她,最后……抱着她睡去。
……
明月逃回房中,手忙脚乱地更换衣衫,却在镜中瞥见自己颈侧的红痕。
她颤抖着摸上那处痕迹,昨夜画面再度浮现……蓝忘机灼热的呼吸,他扣在她腰间发烫的掌心。
……还有那句沙哑的“明月”。
“砰!”
她猛地将铜镜扣下,不敢再看。
明月飞快地用灵力消去身上的痕迹,又取来脂粉细细遮掩颈侧的红痕。
她手指微颤,却动作利落像是要抹去的不仅是痕迹,还有昨夜荒唐的记忆。
等一切收拾妥当,天已大亮。
她刚推开门,想去看看魏无羡回来了没,江厌离便急急跑来:“月儿!阿澄和阿羡被带去戒律堂领罚了!”
明月心头一跳,顾不得多问,提起裙摆就往戒律堂跑。
戒律堂前,蓝启仁面色铁青,手背在身后,冷声道:“云深不知处禁酒,你们可知错?”
魏无羡、蓝忘机、江澄、聂怀桑四人跪成两排。
魏无羡作为罪魁祸首,他是个有担当的人,第一个认错:“知错知错,蓝先生,都是我的错!”
蓝曦臣看向蓝忘机,温润的眸中带着一丝叹息:“忘机,魏公子并非蓝氏中人,可你……却是明知故犯。”
蓝忘机低垂着眸子:“兄长,忘机知错。”
魏无羡一听,立刻直起身,插嘴道:“诶,泽芜君不关蓝湛的事,是我硬拉着他喝酒的!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他不是自愿的!”
他眼神认真,一人做事一人当,没道理他惹的祸,还要连累蓝湛。
蓝忘机冷冷瞥他一眼,又跟蓝启仁和蓝曦臣道:“忘机知错愿领重罚。”
他不需要魏无羡替他求情。
尤其是在昨夜之后……
蓝忘机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你这个人!”魏无羡扭头瞪他,“怎么还自己找打的?”
蓝忘机薄唇微抿,并不答话。
“为首者魏婴罚戒尺三百下,蓝湛与魏婴同罚。”
蓝启仁看着蓝忘机,心中既痛且怒。
从小到大,蓝忘机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从未让他失望过。
一定是魏无羡引诱忘机,带坏了他!
否则,忘机怎会如此失态?!
“其余众人,每人五十下戒尺以示惩戒!”蓝启仁冷声宣布完惩罚,目光扫过魏无羡,眼底的冷意几乎不加掩饰。
这个顽劣不堪的云梦弟子,自从来了云深不知处,就搅得鸡犬不宁!
过往聂怀桑虽然学业不佳,但好歹是个安分守己的乖孩子,可自从和魏无羡玩到一起后,变成什么样了!
如今,他竟还招惹忘机!
那戒尺长如木棍,打在身上怕是要皮开肉绽。
魏无羡倒吸口凉气,这下怕是没命回云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