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总算在桌边坐定。
这时魏无羡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昨夜明月塞给他的那几张符咒,递还给她。
“这些还是你留着防身吧,比在我这儿有用。”
明月接过符咒,仔细分成了三份,将其中两份分别塞给魏无羡和江澄,“你们也留着点,万一有用得着的时候呢。”
江澄瞥了一眼桌上的符咒,倒是没拒绝,手指一捻将符咒收了起来。
知道明月关心他,心里其实很开心,就是嘴上不饶人:“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想着我。”
魏无羡好奇地摆弄着符咒,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向明月问道:“对了,昨天你用来放倒那…呃,东西的银针,是哪来的?”
他巧妙地将“巨犬”含糊带过。
明月道:“是温宁给的,他说上面淬了麻药,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温宁?”江澄皱眉。
“是他啊。”魏无羡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点感慨。
“就是那个总跟在温情后面,胆子小小,说话有些结巴的温氏弟子,看来还要感谢他呢,不然昨天还真有点麻烦。”
他简单提了句地牢里有“看守的兽类”,被银针放倒了,略去了自己怕狗的窘态和细节。
明月接口道:“是啊,昨晚我能进去,也是温宁帮忙引开了守卫。”
江澄如今本能地对所有姓温的保持警惕,“他是温氏的人,为什么要帮你们?”
魏无羡耸耸肩:“谁知道呢,大概就是看不惯温晁那套吧,温宁那小子胆子虽小得很,但心地不坏。”
明月也点头附和:“情姐姐把他教得很好,哥哥,在云深不知处的时候也见过他的,虽然都姓温,但温宁性子很软和,和温晁那些温氏人完全不一样。”
江澄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他对温宁印象不深,不过是云深不知处打过几次照面,只记得是个总是低着头的怯懦少年,是温情的弟弟,没想到还有这份胆量和善心。
江澄语气缓和了些:“…算他还有点良心,不过你们也别太大意,毕竟是温氏的人。”
魏无羡虽然对温宁印象不坏,觉得那少年眼神干净,不似作伪,但也能理解江澄的顾虑。
他拍了拍江澄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嬉笑,带着认真的保证:“好了,我们知道啦,师弟~我们会小心的,绝对不轻易相信任何温氏人,行了吧?”
江澄被他这声拖长了调的“师弟”叫得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没好气地一把甩开他的手:“滚!谁是你师弟!”
说着,抬手作势就要朝他脑袋上招呼过去,“皮痒了是吧魏无羡!”
魏无羡“哎哟”一声,动作敏捷得像只泥鳅,哧溜一下就缩到了明月身后,一副害怕。
“明月保护我,你哥哥要行凶!”
明月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亲哥,和身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脸上憋着笑,配合地张开手臂,仰起脸对江澄笑道:“哥哥~哥哥~你看他伤还没好全呢,可经不起你揍呀!”
江澄的手举在半空,看着眼前这一幕。
妹妹笑得眉眼弯弯地护着那个惹事精,而那个惹事精则得意洋洋地躲在她身后冲自己挤眉弄眼,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云梦莲花坞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在那里,他们三人之间几乎每日都会上演类似的戏码。
往往不是魏无羡闯了祸,嬉皮笑脸地躲到明月身后,让她帮忙求情,就是明月偶尔调皮捣蛋被江澄逮到,立刻缩到魏无羡背后,让他帮忙挡着。
每次江澄被这两人气得跳脚,要教训时,总有一个会挡在另一个身前。
熟悉的打闹,熟悉的鸡飞狗跳。
江澄满腔的怒火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噗地泄了气,只剩下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
举着的手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真的落下去,他悻悻地放下手臂,狠狠瞪了魏无羡一眼,“你就仗着她护着你吧!等回去再收拾你!”
与此同时,温晁那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