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237

虽然浴水温度稍降，但室内依旧弥漫着温暖的湿意，混着清浅的香气，萦绕不散。

魏无羡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白色的寝衣，一转过身来就撞见了一幅让他血气上涌的画面。

烛光与未散的水汽为少女周身镀上一层薄雾柔光。

那毫无遮掩的美景，宛若月下新雪覆就的山峦，又似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润泽生光。

水珠沿着玲珑的曲线滚落，划过不盈一握的腰肢，没入更深的阴影之中……

明月察觉到了他炙热的视线，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没有转身，只是稍稍侧过头，眼角余光瞥见他僵立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明月非但没有因为魏无羡的注视而加快动作，反而有意将擦拭的节奏放得更缓，纤纤玉指拈着柔软的布巾，从颈侧缓缓滑向圆润的肩头，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那姿态慵懒而从容，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优雅，仿佛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撩人心弦，又或者，是知晓的，却偏偏要悠然欣赏他此刻难得的窘迫与克制。

魏无羡猛地侧过身，将手中柔软的寝衣匆匆搭在屏风边缘，而后迅速背过身去，肩背绷成一道僵直的线。

“衣、衣服放这儿了，你……你快些换上。”

“嗯。”明月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带着沐浴后的微哑软糯，像羽毛般搔过魏无羡的心尖。

她固然是存了心要逗弄这个总爱冒险让她担心的家伙，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可秋夜渐凉，湿着身子站在这里，若是染了风寒，那便真是得不偿失了。

明月可不想因为一场玩闹，换来几日卧病在床的苦楚，还要喝那苦得皱眉的汤药。

她走到屏风旁，拿起寝衣穿上，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系好衣带，将窈窕的身段遮掩在柔软的布料之下。

湿漉漉的长发未经仔细梳理，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那张清丽绝俗的小脸愈发白皙纯净。

穿好衣服后，明月踩着愉悦的步伐来到魏无羡身后，见他身形略显僵直，不由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脊背，语气里含着一丝笑意：“好啦，转过来吧。”

魏无羡被她指尖这么轻轻一戳，像被烫到似的，连忙转过身来。

看见她脸颊被热气熏出的绯红和眼中流转的媚意，那股躁动又有复燃的趋势。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飘忽地扫过屋顶房梁、墙角花瓶，就是不敢落在近在咫尺的她身上。

明月湿发披散，寝衣的领口因方才的动作微微敞着，露出小片细腻的肌肤和莹白的锁骨。

她浑身上下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就这么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又凑近了些看他：“傻站着做什么？”

她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将另一块柔软的干布塞进他手里，指尖似乎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掌心。

“帮我擦头发呀。”

她的触碰像带着细小的电流，让魏无羡浑身一僵，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被她牵引着，拿起那块布，动作僵硬地开始为她擦起湿发。

指尖穿过冰凉顺滑的发丝，偶尔触碰到她颈后那片温热细腻的皮肤，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让他呼吸发紧。

魏无羡试图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这缕缕青丝上，忽略鼻尖萦绕的她的气息和眼前这活色生香的景象。

明月乖巧地坐着，微微闭着眼，似乎很享受他的服务，只有唇角那抹清浅的笑意，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思。

待头发擦得半干，不再滴水，明月忽然睁开眼，烛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漾开一池潋滟水色。

她轻咬下唇，纤指勾住魏无羡腰间那根略显凌乱的束带。

轻轻一扯，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衣料下紧实的腹部肌理，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着令人心痒的触感。

魏无羡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而紊乱，胸口起伏明显。

他睫羽微颤，垂下晦暗的眼眸，对上她仰起的脸庞。

明月望向他，眼尾微微上挑，似乎还带着沐浴后未褪尽的浅浅红晕。

那双眸子像是浸透了月华的深潭，表面清澈见底，不谙世事，深处却暗涌着能将人溺毙的漩涡，流淌出一种混合着少女纯真与浑然天成的魅惑。

魏无羡只听她轻声问：“今夜...你要回去吗？”

她像是在天真地询问，又仿佛是在无声地邀请。

他喉结剧烈滚动，所有苦苦维持的克制、理智，在她这一眼、这一问之下，轰然倒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再忍下去，他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魏无羡猛地丢开手中的布巾，打横将明月抱起，在少女一声短促的惊呼中，大步走向那映着朦胧月色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