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改选公告张贴在布告栏上的瞬间，同学们立刻炸开了锅。
"今年规则改了！"班长挥舞着通知单冲进班里，"正副主席要由对立阵营竞选产生！"
贺峻霖正往嘴里塞最后一口布丁，闻言差点呛到。斜后方传来一声冷笑，严浩翔把课本重重合上："浪费时间。"
"严同学。"贺峻霖转身，手指在对方课桌上敲出挑衅的节奏，"怕输可以直说。"
教室里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对曾经的挚友——自从严浩翔生日宴后，他们的关系急转直下，如今已是公开的敌对状态。
严浩翔慢条斯理地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贺峻霖才能读懂的微光："输给你？"他故意上下打量贺峻霖，"像上次物理测验那样？"
几个同学发出窃笑。贺峻霖脸颊发热——那次测验他比严浩翔低了两分。他猛地站起来，课椅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那就比比看。"
"正合我意。"严浩翔起身时"不小心"撞翻贺峻霖的水杯，在众人惊呼声中凑近他耳边，呼吸灼热："天台，午休。"
水渍在课桌上蔓延，如同贺峻霖胸腔里扩散的悸动。他故意提高音量："严浩翔！你——"
"肃静！"班主任走进教室，皱眉看着对峙的两人，"要吵架出去吵。"
这场表演如此完美，以至于午休铃响后，贺峻霖的小团体成员还围着他声讨严浩翔。
"太嚣张了！"体育委员王睿捶了下桌子，"贺哥，咱们必须赢他！"
"就是！"学习委员李晓晓推了推眼镜，"我统计过了，班里支持你的占六成。"
贺峻霖漫不经心地应和着，眼睛不断瞟向时钟。当时针指向十二点二十，他猛地站起来："我去趟图书馆查资料。"
"我陪你——"
"不用！"贺峻霖打断得太急，缓了缓语气，"我是说...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天台铁门吱呀作响。贺峻霖刚踏进阳光里，就被一股力道拽到监控死角。严浩翔的唇压上来，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和压抑许久的渴望。
"贺儿。"分开时严浩翔抵着他的额头喘气，
贺峻霖笑着推开他，从包里掏出饭盒："奖励你的。"打开是精心摆盘的两份便当。
严浩翔接过属于自己那半，却把里面的玉子烧全夹到贺峻霖盒里，"下午的辩论赛准备好了？"
"嗯。"贺峻霖咬住对方递来的食物，"你那边呢？"
"林雅会带她的小姐妹来观战。"严浩翔眼神暗了暗，"伯父派了人监视。"
两人沉默着分享完午餐。收拾饭盒时，严浩翔突然按住贺峻霖的手："今天体育课，离三班那个张远点。"
"为什么？他可是我拉拢的对象。"
"他在更衣室偷拍。"严浩翔声音冷下来，"我让体育老师'偶然'发现他手机里有女生更衣室的照片。"
贺峻霖倒吸一口气："所以你早上撞我...？"
"他当时正要接近你。"严浩翔的拇指摩挲着他手腕内侧，"我不能冒险。"
阳光透过铁丝网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光影。贺峻霖突然揪住严浩翔的领带将他拉近："严同学，你这是在保护竞争对手吗？"
严浩翔顺势吻住他，这个吻比之前都要凶狠，直到下课铃响起才分开："记住，辩论赛上别对我手下留情。"
"彼此彼此。"贺峻霖擦着微肿的嘴唇，从另一个楼梯离开。
下午的辩论赛现场座无虚席。辩题是"高中生是否应该参与商业实践"，贺峻霖代表正方，严浩翔则是反方主辩。林雅带着她的闺蜜团坐在第一排，不时对贺峻霖投来轻蔑的目光。
"我方认为..."贺峻霖发言时，余光看到严浩翔在笔记本上涂画，那分明是只简笔画的兔子——他今早抱怨过领带夹上的兔子掉了。
严浩翔起身反驳时，贺峻霖注意到他袖口若隐若现的伤痕——昨晚的"家法"又添新伤。他攥紧拳头，反驳却更加犀利："反方同学显然缺乏对现实社会的认知..."
"正方的商业案例..."严浩翔突然停顿，看向贺峻霖的眼神锐利如刀，"如果指的是贺氏集团上季度失败的青少年市场企划，那确实很有教育意义——教我们如何避免亏损两千万。"
全场哗然。贺峻霖脸色煞白——这项目失败的内幕只有家族核心成员知晓。他猛地站起来："请反方注意，攻击辩手家族企业已经超出——"
"难道不是正方先炫耀自家'商业经验'吗？"严浩翔冷笑，"还是说，贺同学的辩论技巧就是双标？"
林雅的笑声格外刺耳。贺峻霖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感谢反方同学提醒。"他从文件夹抽出一份报表，"这是严氏集团去年在青少年市场的投入产出比，23%的收益率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如果忽略他们抄袭贺氏创意的诉讼案的话。"
辩论赛最终以平局收场。散场时，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严浩翔正被林雅和她的小姐妹围着走向校门。他似乎感应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隔着半个操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又迅速分开。
但那一刻，贺峻霖胸前的银币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他——这场戏还要演很久，但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他们的爱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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