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御书房的铜炉里升起龙脑香。陈旭文捏着周以妍破译的密诗,纸页上"金乌坠、玉兔升"的隐喻让他眉头紧锁。温以萱捧着新沏的碧螺春进来,见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轻声道:"昨夜刺客的匕首刻着西北狼图腾,与我母国边境匪帮的徽记相似。"
话音未落,许嘉辰踹开雕花木门,折扇上还沾着晨露:"太子!城郊驿站截获密信,有人假借和亲之名走私军械!"他抖开泛黄的信纸,落款处赫然印着温以萱母国的蟠龙印。陆昀笙跟在身后,眼圈泛红:"以萱姐姐,这...这会不会是误会?"
温以萱脸色瞬间苍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陈旭文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玄色衣袖扫过案几,将密信拂落在地:"本太子亲自彻查。"他转身时,温以萱看见他腰间玉佩与自己腕间银镯在晨光中交相辉映——那是她离家前,母亲偷偷塞进她包袱的一对信物。
当夜,沈斯言的玉箫声在宫墙间回荡,曲调空灵如泣。顾砚南握着算筹在宫图上反复推演,忽然重重拍案:"我明白了!金乌玉兔对应天文历法,明日子时月掩金星,正是开城门的最佳时机!"他说话时,目光始终追随着沈斯言的背影,连耳尖都泛起红晕。
乔芯妍突然将刚完成的画作砸在地上,宣纸上《边塞烽火图》的狼烟竟在月光下缓缓流动:"你们看!这幅画里的商队车辙,与驿站记录的走私路线完全吻合!"孟芷雅轻抚琴弦,铮然一声挑断红丝:"既然如此,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子时三刻,玄武门缓缓开启。温以萱身着戎装,腰间别着陈旭文连夜打造的软剑,与他并辔而行。城外黑影中传来马蹄声,为首之人揭开斗篷——竟是温以萱以为已故的兄长!"妹妹,跟我回去!"兄长的弯刀直指陈旭文,"这太子不过是想利用你!"
陈旭文突然揽住温以萱的腰,长剑出鞘:"本太子若要利用,何须等到今日?"他话音未落,许嘉辰的箭雨破空而至,沈斯言的箫声化作音波屏障,孟芷雅的琴声震得敌人马匹人立而起。乔芯妍甩出浸满朱砂的画轴,在空中展开成巨大的结界。
混战中,温以萱的银镯突然发出微光。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双生佩,连心珏,遇危则鸣。"转头望向陈旭文,见他玉佩同样光芒大盛。两人对视一眼,剑光相汇,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光。
黎明时分,叛军溃败。温以萱兄长望着玉佩与银镯的光芒,突然扔了弯刀:"原来当年父亲将信物一分为二,竟是为了..."他的声音被晨钟吞没。陈旭文解下玉佩系在温以萱颈间,低声道:"从今以后,你的国,亦是我的国。"
朝阳升起,朱墙镀上金边。周以妍望着天边的朝霞,轻声吟道:"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众人相视而笑,身后宫墙上,乔芯妍新画的《山河一统图》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