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那日,温以萱在绣房拾起银针,却见丝线无端缠绕成团,恰似近日朝堂上愈演愈烈的党争。西域使团进贡的夜光琉璃盏在案头流转幽蓝,与她腕间蟠龙玉佩的微光遥相呼应——自七星锁龙珏现世后,这玉佩时常会在危机来临前泛起暖意。
"公主快看!"陆昀笙跌跌撞撞闯进来,发髻上的绒花歪向一边,"御花园的百年古柏...树干里嵌着半幅画!"画卷展开时,乔芯妍的指尖突然颤抖——残卷上未完成的《西域商路图》边缘,赫然画着与夜光琉璃盏相同的缠枝纹。
与此同时,陈旭文在御书房摔碎密报。北疆守军传来消息,本该用于修缮城池的黄金竟化作一箱箱西域香料。许嘉辰踹开房门,折扇上沾着可疑的褐色痕迹:"太子,我在醉仙楼地窖发现了...带蟠龙纹的木箱!"话音未落,顾砚南抱着一摞竹简冲进来,算筹哗啦啦散落满地:"根据前朝典籍记载,琉璃盏与星象异动有关,今夜子时..."
沈斯言的箫声突然从宫墙外传进来,曲调凄厉如泣血。温以萱攥紧玉佩冲出门,却见孟芷雅立在宫道中央,素手抚过的琴弦竟渗出暗红血珠。"有敌袭。"才女声音清冷,"东南方向,三百死士。"
夜幕降临时,皇宫陷入诡异的寂静。陈旭文将玄甲披在温以萱肩头,长剑出鞘时龙吟震天:"这次,我要你在我身后。"可当他们赶到玄武门,却见城门洞开,西域使团的商队正缓缓驶入,领头的驼队驮着的,竟是七尊与七星锁龙珏纹样相同的白玉雕像。
顾砚南突然扯住沈斯言的衣袖,声音发颤:"星图...星图变了!"他展开连夜绘制的星象图,原本代表祥瑞的紫薇星旁,不知何时多出三颗黯淡的凶星。乔芯妍的朱砂笔在白玉雕像上抹过,颜料竟瞬间沸腾——每尊雕像的底座,都刻着西域某小国的王室徽记。
混战在子时爆发。温以萱的软剑缠住敌方首领的弯刀,却见那人脖颈处烙着与母亲当年描述过的叛党印记。千钧一发之际,陈旭文的长剑穿透夜色,玄色衣袍上溅满血花却依旧身姿挺拔。沈斯言的箫声与孟芷雅的琴声交织成网,许嘉辰的箭雨封锁了敌军退路,而顾砚南在城楼上飞速计算着投石机的轨迹。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宫墙,众人在白玉雕像底座发现暗格。温以萱的蟠龙玉佩再次发烫,与雕像凹槽完美契合。机关开启的瞬间,密室中涌出的不是兵符,而是一卷泛黄的遗诏——原来西域诸国与前朝皇室早有盟约,七星锁龙珏真正的作用,竟是守护山河永固的镇国之器。
陈旭文将温以萱的手按在遗诏之上,轻声道:"比起调兵遣将的力量,我更想要与你共守这万里河山。"远处传来陆昀笙的欢呼,许嘉辰正追着顾砚南讨要算筹,而沈斯言的箫声里,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乔芯妍展开新的画纸,笔尖落下的第一笔,是朝阳下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