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深夜长谈——飘窗上的星轨移动
午夜的星轨在飘窗玻璃上划出银线,芙洛抱着膝坐在窗台上,指尖捏着张被泪水晕开的情报卷——那是她昨夜冒死偷来的、教皇咒术核心的设计图。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捏着她泛白的指尖,看见她指腹因长期使用魔法而留下的薄茧,「你明明知道,大龟甲术的咒力会反噬灵魂。」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像只想要展翅却又退缩的蝶,窗外的流星划过,将她剪短的红发染成银白色,像被时光吻过的雪。
「因为你说过,」她忽然转头,瞳孔里映着星轨与我的倒影,「要让所有人都能在阳光下活着。」指尖划过情报卷上的咒力矩阵,光纹凝出小太阳的形状,却在触到「灵魂献祭」的标注时,忽然碎成光点,「而我……想做让你笑的人。」
想做让你笑的人。前世她最嫌弃「笑」这种软弱的表情,总说「强者不需要讨好」,此刻却将这句话说得轻如鸿毛,却重如千钧。
我忽然想起影枭的密报:她在凯顿的卧室墙上,用炭笔密密麻麻画满了我的笑脸,从加冕时的庄重笑,到看月桂花时的温柔笑,每幅画下都写着「他笑起来像太阳」。
「你已经让我笑了。」我坐在她身边,肩与肩相抵,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透过睡裙传来,「每次收到夹着月桂花的情报,每次看见你在魔镜里比小太阳,每次你抱着情报卷冲进书房——」我握住她颤抖的手,放在我胸口,「我的心都会笑,比任何阳光都要暖。」
她忽然低头,发梢扫过我手背:「前世我总以为,权力和胜利能填满心里的空洞,直到看见你死在我怀里——」她忽然哽咽,指尖攥紧我衬衫的布料,「原来心里的空洞,只有『你活着』才能填满。」
窗外的流星坠落,她忽然指着东北方的星空,「你看,双生座的主星更亮了,像我们的咒力在发光。」
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看见两颗星的光轨渐渐交叠,在夜空中织成蝴蝶与太阳交缠的图案。
她忽然靠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颗即将坠落的星:「其实逆转时光的咒术,还有个秘密——」她顿了顿,指尖划过我掌心的纹路,「每次使用咒力,我都会看见前世的你,看见你替我挡刀,看见你说『芙洛,别怕』……然后我就想,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让你活到看见阳光的那天。」
阳光。这个词在星轨下轻轻震荡,混着她发间的雪松味,落进我心里。
我忽然想起前世她毁掉禁书时的眼泪,现世她在密信里写的「洗干净了」,原来所有的改变,都源于那个「想让我笑」的执念,像颗埋在黑暗里的种子,终于在现世的阳光里,长出了温柔的芽。
「以后别再用灵魂换我活着了。」我低头吻她发顶,尝到星尘与雪松的香,「我要的不是你替我死,而是你陪我活——活在阳光下,活在月桂树下,活在每个能看见彼此笑的清晨与黄昏。」她忽然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却在这时,指尖凝着流萤落在我掌心,织成「共生」的符号——
那是比任何咒文都要强大的契约,在星轨移动的深夜,在飘窗的玻璃上,在我们相抵的肩头上,悄悄落定:
原来最动人的「长谈」,从来不是语言的堆砌,而是两个灵魂在星轨下的坦诚——
你想做让我笑的人,而我想做让你不再流泪的光,如此,便胜过世间所有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