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婚宴暗涌——宾客群中的眼神交错
水晶香槟杯在芙洛指尖转出细碎的光，她向凯顿公爵敬酒时，握杯的手势仍是三指轻扣杯脚——前世她用这个姿势往酒里下毒，此刻却在递向我时，悄悄将酒杯转了半圈，杯沿的珍珠母贝花纹对准我唇畔，那是她未沾过的干净处。
“新王的酒量，可要比前世好很多。”公爵的目光扫过我们交叠的手腕，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芙洛忽然侧身挡住我，裙摆扫过公爵的皮鞋，指尖在杯沿敲了两下——是我们的「警惕」暗号。
我看见她与佩罗对视时，灰蓝色眼眸里闪过冷光，像淬了毒的冰刃，却不再是前世的勾结，而是明晃晃的警告：「敢动他就杀了你」。
婚宴的烛火在她发间跳跃，星钻发卡映出无数个小太阳，落在她替我挡住的肩头上。她忽然伸手替我拂开额前的碎发，指尖在我眉骨处停顿——那里曾被前世的我用魔杖尖划伤，此刻却只有她指腹的温热。“尝尝这个马卡龙，”她将盘子推过来，夹层是我喜欢的蓝莓味，“我盯着点心师做的，糖霜里加了月桂花瓣。”
月桂花瓣的香气混着香槟的气泡，在齿间炸开。我忽然想起前世婚宴上，她递给我的马卡龙里藏着毒针，此刻却在每块点心里，藏着她亲手摘的月桂花。
当她转身向平民宾客敬酒时，裙摆扬起的弧度扫过我的靴面，像只撒娇的兽，而她与平民碰杯时，指尖凝着极细的治愈光纹——那是偷偷替对方缓解痛风的咒术，前世的她绝不会对「无用之人」施舍善意。
佩罗忽然走近，指尖敲了敲桌面：“芙洛，过来。”她转身时，我看见她攥紧的拳头里，藏着枚压扁的月桂花——是我刚才塞给她的。
“佩罗！”她的声音带着婚宴的喧闹，却在提到他时满眼恨意，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绞动裙摆，“伊莱克斯，要不现在就杀了他？”
佩罗的眼神一暗，却在看见我们交叠的戒指时，忽然冷笑：“别以为结了婚，就能摆脱凯顿家族的血咒。”他的指尖划过芙洛后颈的咒印，我立刻拽住他手腕，却听见芙洛忽然说：“我的血，现在属于共生咒。”她抬头看我，眼里映着烛火与我的倒影，“属于我们。”
婚宴的钟声敲过九下，芙洛忽然拽着我躲进露台，裙摆扫过门框时，我看见她指尖凝着的光纹——不是暗影咒，而是个正在愈合的小太阳。
“讨厌这种虚伪的场合，”她靠在我肩上，雪松香气混着百合香，“前世我以为权力需要伪装，现世才知道……”她忽然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才知道，比起讨好宾客，我更喜欢讨好你。”
讨好。前世她最嫌弃这个词，此刻却用指尖勾住我领带，将我拉近。露台的风吹起她的头纱，我看见她与佩罗对视时的冷光早已褪去，眼底只有婚宴烛火的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怕我嫌弃的忐忑。
“其实刚才转酒杯时，”她忽然轻笑，指尖蹭过我唇畔，“怕你想起前世的毒酒，所以特意擦了三遍杯沿——用你送我的、绣着小太阳的手帕。”
我忽然握住她擦过我唇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薄茧，“我知道。”我低头吻了吻她指尖，尝到月桂花瓣的香，“就像我知道，你与佩罗对视时，心里想的不是权力，而是‘如何保护我’。”
她忽然愣住，耳尖红得比露台的玫瑰还要鲜艳，“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眼神，”我替她理正被风吹歪的头纱，“不再是前世的野心，而是现世的——”我顿了顿，指尖划过她眼底的光，“而是现世的、属于我的‘偏爱’。”
露台的风掀起她的头纱，远处婚宴的喧嚣传来，却在她眼底，只剩彼此的倒影。我忽然懂了——
所谓婚宴暗涌，从来不是阴谋的潜伏，而是两个灵魂在虚伪的热闹里，悄悄交换的、属于彼此的「真实」：
你转酒杯的细心，我握你手的坚定，你眼底的冷光与暖光，我心里的信任与偏爱，终将在喧嚣的婚宴上，织成最温暖的、属于我们的「共生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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