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入点火开关的瞬间，周谨扣上头盔。她想起驾照还是五年前考的，那时候她刚关掉"文曲星"个站，用攒下的钱报了各种职业培训班。
摩托车冲出车库时，一道闪电劈开夜空，她眼角那颗泪痣像是真的在发光。
录音室的门虚掩着，周谨推门时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刘耀文蜷缩在控制台前的地板上。脚边散落着麦克风碎片和撕烂的乐谱。
刘耀文"出去。"
他没抬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刘耀文"今天谁都别想让我录那首垃圾。"
周谨轻轻放下背包，里面装着刚从老张那里取来的NT3麦克风。她蹲下身，拾起一片乐谱残页——是《星星与蜗牛》的副歌部分，上面用红笔反复修改了十七遍。
刘耀文"李总下午说这首歌太幼稚。"
刘耀文突然抓起另一张纸揉成团砸向墙壁。
刘耀文"市场部那帮白痴做了份数据，说现在流行暗黑风！"
他猛地抬头，眼睛布满血丝。
刘耀文"他们让我把蜗牛改成骷髅！"
她看见刘耀文左手腕内侧又添了道新鲜伤痕，这次比上次更深，结着暗红的痂。
周瑾"手怎么了？"
刘耀文下意识用袖子遮住伤口。
刘耀文"改歌词时走神，钢笔尖划的。"
他扯出个难看的笑容。
刘耀文"放心，没浪费血，顺手写了段新旋律。"
周谨突然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皱眉。她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碘伏棉签，动作粗暴地消毒，然后啪地贴上创可贴——又是小熊图案的。
周瑾"下次用这个。"
她扔给他一叠便签纸，每张都印着卡通蜗牛。
周瑾"比你的皮肤便宜。"
刘耀文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小熊创可贴。
刘耀文"你......"
周瑾"NT3麦克风。"
周谨转身拆开背包里的防震箱。
周瑾"张师傅说这是最后一只库存，摔了就没有了。"
刘耀文盯着崭新的麦克风，喉结滚动了几下。他伸手抚过金属网罩，指尖微微发抖。
刘耀文"现在乐器行还开门？"
周瑾"不开。"
周谨拧着衣角的水。
周瑾"我去了老张仓库。"
刘耀文"骑摩托去的？"
刘耀文注意到她裤腿上的泥点。
刘耀文"你不是最怕下雨天骑车吗？"
周谨身体一僵。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雨天不敢骑车的事，那是十四岁那场车祸留下的阴影。
周瑾"你怎么......"
刘耀文"你右腿上的疤。"
刘耀文指了指她膝盖。
刘耀文"上次拍广告你死活不肯穿短裙，我就猜到了。"
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湿漉漉的鬓角。
刘耀文"而且你每次听到急刹车都会缩肩膀。"
周谨耳根发烫。这种程度的观察力已经远超正常工作关系，她应该感到被冒犯，但胸腔里却涌起一股奇怪的暖流。
周瑾"设备有了，继续录吧。"
她转身去调控制台，故意让长发遮住发烫的脸颊。
周瑾"李总那边我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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