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指法很标准。"
张真源评价道，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
张真源"试试这个，安神茶。"
液体是诡异的蓝绿色，闻起来有薄荷和某种草药的味道。祝安想起自己小说里那杯掺了氰化物的茶，但张真源期待的眼神让她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张真源"怎么样？"
祝安"像...泡了水的圣诞树。"
张真源大笑起来，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
张真源"中东学的配方，那边的人相信这能驱散噩梦。"
祝安差点打翻杯子。她确实连续一周做同样的噩梦——电梯失控下坠，而电梯里挤满了等着签名的读者。
祝安"我该上去了。"
她仓皇起身，膝盖撞到琴凳。
祝安"明天...不，今天还有截稿..."
楼梯上到一半，她听见张真源在身后说。
张真源"冰箱里有芒果布丁，糖放得少。"
他顿了顿。
张真源"给冰箱精灵的贡品。"
次日中午，祝安被门铃声惊醒。她顶着鸡窝头从猫眼往外看，红裙子女人——咖啡店的常客李姐正捧着个纸盒站在门口。
万能人物李姐："张老板让我送上来的。"
李姐的声音穿透门板。
万能人物李姐："说你肯定没吃早餐。"
祝安等到脚步声消失才开门。纸盒里是牛角包和安神茶，还有张便签：「钢琴已预约下午三点调音。P.S.圣诞树茶改良版在冰箱。——Z」
她捏起牛角包咬了一口，酥皮在齿间碎裂的声音让她想起自己小说里被踩碎的颅骨。但这个念头很快被黄油的香气冲淡——可颂里夹着微酸的柠檬酱，完美中和了油腻感。
冰箱里果然多了个玻璃壶，蓝绿色液体上飘着新鲜薄荷叶。旁边是芒果布丁，盛在印有精灵图案的碗里。祝安把布丁端出来时，发现碗底还压了张纸条：「精灵说作家需要补充维生素。」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开始了奇特的默契。祝安每天中午醒来，总能在门口发现装着餐点的纸盒；而她会把空餐具洗净放在门外，下面压着写有简短评价的便签：「柠檬酱太酸」「酥皮完美」「茶里能加蜂蜜吗」。
第四天，纸盒里多了本《肖邦夜曲集》，扉页上写着：「试试这个版本？下午我不在店。」祝安把书紧紧抱在胸前，胸口泛起奇怪的暖意。她撕下张便签纸，写了又撕，最后只留下两个字：「谢谢。」
当晚《地下室手记》的写作出奇顺利。凶手决定用钢琴线作为凶器，祝安描写绞杀过程时，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近乎音乐的节奏。凌晨两点，她饿得胃疼，鼓起勇气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咖啡店漆黑一片，只有冰箱的指示灯像只窥视的眼。祝安拉开门的瞬间，感应灯亮起，照出里面分类整齐的食材。第二层放着个标有"夜宵"的盒子，打开是海鲜炒饭，虾仁摆成笑脸形状。
张真源"微波炉三十秒。"
声音从背后传来，祝安吓得差点把盒子扔出去。张真源站在楼梯口，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洗完澡。他穿着灰色居家服，领口大开，锁骨上的疤痕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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