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我、我只是..."
祝安结结巴巴地说，手里的炒饭盒子突然变得滚烫。
张真源"正好热一下我的。"
张真源举起同样的盒子，里面的炒饭被做成哭脸。
张真源"李姐说你看上去太瘦了。"
微波炉运转的嗡嗡声里，祝安数着瓷砖上的裂纹。张真源靠在料理台边，身上飘来淡淡的清茶气息，混着某种药膏的苦涩味。
张真源"肩膀旧伤。"
他注意到祝安的视线，下意识摸了摸右肩。
张真源"下雨天会疼。"
祝安想起自己小说里那个被钢筋贯穿肩膀的受害者。她本该在这个章节死去，但此刻那个角色突然在脑海里坐了起来，要求改写结局。
张真源"这个给你。"
张真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
张真源"安神的精油，涂在太阳穴。"
铁盒上印着德文标签，边缘已经磨损。祝安打开闻了闻，浓郁的薰衣草香中混着陌生的药味。
张真源"战地医院的配方。"
张真源轻声说。
张真源"比安眠药管用。"
炒饭在嘴里突然失去了味道。祝安盯着他无名指上那圈白痕，无数问题在舌尖打转——为什么离开战场？那疤痕怎么来的？戒指给了谁？但最后她只是说。
祝安"谢谢你的钢琴书。"
张真源"你会弹给我听吗？"
张真源问得随意，眼睛却紧盯着她的反应。
祝安的耳根烧了起来。她想起十二岁那场灾难性的考级，评委们交头接耳的样子至今仍会在噩梦里出现。
祝安"我弹得很烂。"
她盯着自己的拖鞋。
祝安"像...像在肢解音符。"
张真源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手腕内侧，那里因为长期打字已经有些发炎。
张真源"写作的人手部护理很重要。"
他的指腹有薄茧，触感却异常温柔。
张真源"明天我给你拿个手膜。"
这个触碰让祝安浑身僵硬。她的小说里，凶手总是通过看似善意的接触选择受害者。但张真源已经收回手，转身去取微波炉里的炒饭。
张真源"晚安。"
他说，声音轻得像羽毛。
张真源"记得锁门。"
祝安站在空荡荡的厨房里，手腕内侧残留的温度久久不散。她鬼使神差地打开冰箱，在最下层发现了一排标着日期的精油小瓶，每瓶上都画着不同的精灵表情。
回到书房后，她删掉了今晚写的所有内容。凶手不再使用钢琴线，而是改成了某种能让人安详离世的药物。写作以来第一次，祝安对自己创造的暴力感到不适。
清晨五点，她蹑手蹑脚地下楼，把一张便签贴在冰箱上：「能教我吗？那段转调。」落款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精灵图案。
当天下午，祝安收到林小满的语音轰炸。
万能人物林小满：："天哪！张真源居然在打听你喜欢什么钢琴教材！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可是连前女友来求复合都冷着脸拒绝的..."
祝安把手机扔到沙发另一头，用抱枕捂住发烫的脸。文档里的凶手彻底放弃了杀人计划，转而开起了烘焙店。这绝对是她写作生涯最离谱的角色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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