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酵的醇酒

“嘿！摩托，我来啦！”孙颖莎刚冲出训练馆大门，一眼就瞥见张本智和正杵在门口低头刷手机。她狡黠一笑，悄没声儿地溜过去，抬手就朝他肩膀“啪”地招

呼了一巴掌。

张本智和吓得浑身一激灵，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哎呦我去！”他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没好气地瞪她，“干吗呢你？吓死我了！”

“胆小鬼！”孙颖莎看他那副样子，乐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才胆小鬼！”张本智和缓过神来，揉着发麻的肩膀，瞪了莎莎一眼。

“嘻嘻，好闺闺，走吧。”莎莎不由分说拽住张本智和的运动包带子就要往前拖。

走在前往大门口的路上，莎莎踌躇再三开口了，“其实我有件事憋好久了…你想听不。”

张本听到有秘密就两眼放光，“快说，别吊我胃口，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训练馆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孙颖莎盯着地上晃动的光斑："就是...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哇哦——"张本智和夸张地后退半步，"我们'小魔王'居然开始思考这种问题了？"但看到莎莎难得局促的样子，又立刻正经起来，"让我猜猜，是...王楚钦？"

孙颖莎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衣角："以前和他在一起，就是很自然的队友感觉。可是最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帮我拧瓶盖的时候我会心跳加速，训练时碰到他的手就...。"

"就会像现在这样从耳朵红到脖子？"张本智和笑着指了指。

"你烦不烦！"莎莎用手捂住发烫的耳朵，"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变质了。"她用了这个词，像是描述一瓶过期的牛奶。

张本智和靠在墙边，声音变得温和："不是变质，是发酵。就像葡萄变成酒，会变得更..."

"更让人头晕是吧？"莎莎打断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现在都不敢单独和他相处了。昨天在器材室偶遇，我居然抱着球拍就跑，简直像个傻子！"

"所以你在害怕什么？"张本智和轻声问，"怕他不喜欢你？还是怕..."

"怕一切都会改变。"莎莎终于说出心底的话，"如果告白失败了，我们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回不去了。如果成功了..."她攥紧拳头，"我更怕自己会变得不像自己。"

一片梧桐叶飘落在两人之间。张本智和弯腰捡起叶子，递给她："知道吗？叶子变黄不是因为它坏了，只是到了该变色的季节。"

他直视莎莎闪烁的眼睛："你不需要现在就做决定。但是莎莎，感情不是你需要战胜的对手，没必要把它当成一场必须赢的比赛。"

孙颖莎接过那片金黄的叶子，突然想起王楚钦上次悄悄塞给她的银杏叶书签。

"我该怎么办...我感觉我们之间有点暧昧"她喃喃道，这次是真的在求助。

张本智和拍拍她的肩："我的老天奶，你现在才感觉到暧昧？人家看你眼神都拉丝了。”

“真的吗？他也喜欢我吗？”莎莎说着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张本智和双手抱胸，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那我该怎么办啊？”听到自己的好闺闺这样说，莎莎有点紧张又有点雀跃。

“不说话， 先从不要躲他开始？下次他给你递水，记得说谢谢而不是逃跑。"他眨眨眼，"至于其他的...等你想清楚再说。反正那家伙看你的眼神，明眼人都懂。"

"张本智和！"莎莎举起拳头，这次却没真的打下去。

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王楚钦正抱着一箱矿泉水朝这边走来，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哇哦，说曹操曹操到。"张本智和吹了个口哨，"要我现在消失吗？"

"你敢！"莎莎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却忍不住偷瞄越来越近的身影，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