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羽毛球队训练馆,空气里弥漫着不同于乒乓馆的另一种紧绷——更轻盈,更迅疾
带着羽翼破风的呼啸和鞋底摩擦地胶的尖锐声响。林疏墨站在场边阴影处
等待约好一起做核心训练的孙颖莎
她并非刻意窥探,但顶级运动员的本能,让她不自觉地观察着这片陌生的领域。
不同于乒乓球的寸劲与旋转,羽毛球是速度、高度、落点与极致柔韧性的结合。
场地开阔,网带高悬,运动员们跃起、劈杀、鱼跃救球的姿态,带着一种近乎舞蹈的韵律感。
林疏墨墨玉般的眸子沉静地扫过
捕捉着每一次蹬地发力的角度,每一次挥拍时肩臂的延展
以及那白色羽球划破空气的、短暂而致命的轨迹。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三号场地牢牢吸引。
那里正在进行一场高强度的单打对抗。
一方攻势凌厉,杀球凶狠,步步紧逼。而另一方……
那人身形高挑,穿着国家队暗红色的训练服
额上绑着一条简单的黑色吸汗带
面对对手势大力沉的重杀,他脚下只是看似随意地滑步一错
甚至没有完全跃起,手腕轻巧地一抖,拍面在球即将触地的瞬间轻轻一垫——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摩擦声。
那枚携带着千钧之力的羽球,如同被施了魔法,诡异地贴着球网顶端的白线
轻盈地翻滚着,坠落在对方网前最刁钻的死角。
对手扑救不及,球落地。
得分者脸上没什么激动表情,甚至有些懒洋洋的。
他随意地用球拍点了点地胶,甩了甩手腕,额角一滴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窝里。
琥珀色的眼睛(不同于潘展乐的阳光琥珀,他的更沉静,像融化的蜜糖)微眯着
仿佛刚才那记神来之笔的“贴网球”只是随手拂去一粒尘埃。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玩味的弧度
像一只午后阳光下慵懒假寐,却随时能给予致命一击的豹猫。
他,就是王昶。
林疏墨的视线凝住了。并非因为那记精妙到毫巅的回球
作为顶级运动员,她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技术。
而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
矛盾的气质
动作间带着一丝散漫的优雅,仿佛置身事外
可每一次触球,每一个眼神,都透着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绝对自信。
那份慵懒之下,是深不可测的实力和一颗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心。
这与她冰上追求极致精确和艺术表现力的内核,竟有某种奇异的、冰冷的共鸣。
场边休息时,王昶拧开一瓶水,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
汗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勾勒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没有像其他队员那样大声讨论战术或懊悔失误,只是安静地靠在挡板上
目光放空,望着训练馆高耸的穹顶,仿佛在神游天外。
那份置身喧嚣之外的疏离感,让林疏墨感到一丝熟悉。
“疏墨姐姐!等急了吧!”孙颖莎像只小麻雀般蹦跶过来,打断了林疏墨的观察
她顺着林疏墨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点点头,“王昶,我们队里的‘睡神’,也是‘魔术师’。
别看他平时懒洋洋像没睡醒,打起球来,啧啧,能把对手气死。”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王昶的目光从穹顶收回,缓缓转向场边。
琥珀色的眸子掠过孙颖莎,最终落在了林疏墨身上。
林疏墨没有闪避,墨玉般的眸子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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