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走到窗边，似乎在斟酌措辞，丁程鑫也不催他，自顾自地坐回榻上，拿起一颗葡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沉默片刻，马嘉祺转过身，目光直视丁程鑫，缓缓开口，语气尽量委婉。
马嘉祺“本宫刚刚收到家书，得知一个消息。”
马嘉祺“恐……后宫日后会生波澜，特来与贵妃通个气。”
丁程鑫“哦？什么消息能让皇后娘娘如此郑重？”
马嘉祺“御史大夫秦氏。”
马嘉祺顿了顿，吐出那个让他心头沉重的名字。
马嘉祺“欲送其嫡长子秦焕羽入宫。”
马嘉祺“秦家旁系秦蔚，近日在北境立下军功，晋升在即。”
丁程鑫“秦焕羽？秦家那个草包？他爹舍得把他送进宫了？”
丁程鑫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眉头微蹙。
他对秦焕羽略有耳闻，风评极差，就是个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纨绔。
马嘉祺点点头，声音低沉了几分。
马嘉祺“秦焕羽此人，本宫少时与其相识，性情跋扈，心胸狭隘，手段……不甚磊落。”
他隐去了自己被欺凌的细节，但语气中的厌恶和忌惮已经足够明显。
丁程鑫漂亮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他讨厌麻烦，更讨厌秦焕羽这种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麻烦精。
这秦焕羽要是入宫，仗着秦家的势指不定怎么兴风作浪，恶心马嘉祺的同时肯定也会把火烧到他丁程鑫头上，毕竟他是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又是出了名的得宠，秦焕羽那种人能忍得了？
他看着马嘉祺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心中了然，马嘉祺来找他不是要他当挡箭牌去冲锋陷阵，而是提醒他风暴将至，希望他丁程鑫能保持理智，不要轻易被秦焕羽激怒，陷入秦家设下的圈套，给陛下添乱，也给他们自己招祸。
毕竟，秦家此刻风头正劲，硬碰硬，谁都讨不了好。
丁程鑫“哼。”
丁程鑫轻哼。
丁程鑫“本宫当是什么大事，一个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铜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玩意儿罢了。”
丁程鑫“皇后娘娘放心，本宫心里有数。他秦焕羽只要安安分分待在他该待的地方，别舞到本宫面前碍眼，本宫也懒得搭理他。”
马嘉祺“多谢贵妃体谅。”
马嘉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要的就是丁程鑫这句“心中有数”。
马嘉祺“本宫也只是希望，后宫能少些无谓的风波。”
马嘉祺“陛下……也不愿看到这些。”
丁程鑫“行了，知道了。”
出于礼节，丁程鑫亲自将马嘉祺送到了殿门外。
丁程鑫“皇后娘娘慢走。”
他懒洋洋地倚着门框，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慵懒，只是那漂亮的狐狸眼里还带着点未散的思量。
马嘉祺微微颔首，正要转身离开，目光却无意识地扫过不远处通往未央宫的小径。
这一扫，让他脚步顿住了。
那新来的莞贵人刘耀文，正拉着云萱贵人宋亚轩，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未央宫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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