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拒绝了他，选择了秦焕羽吗？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柔声开口。
马嘉祺“那…陛下答应了吗？”
答应了吗？
闻言，许未琰没有即刻回答，而是垂眸定定地看向马嘉祺。
许未琰“皇后觉得，朕该答应吗？”
马嘉祺控制不住自己偷偷要咬住一点下唇肉，指尖也深深掐入掌心。
巨大的委屈和理智的拉扯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深吸一口气，才平静地从喉咙里挤出细弱蚊蚋的话。
马嘉祺“……于礼…陛下，该答应的。”
许未琰“……”
许未琰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
少年削瘦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明明也才十九岁的年纪，强装着镇定却掩饰不住委屈。
心中那点因他昨日推拒而生的怒气，终究是被一丝无奈和心疼冲散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许未琰想她也的确是年少轻狂，能任情感这样摇摆她。
可又实在无法心硬。
这个傻子……明明不愿意，却非要嘴硬。
罢了。
女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许未琰“来人。”
许未琰转身，声音不高，却清晰明亮。
许未琰“摆驾…坤宁宫。”
马嘉祺“……”
马嘉祺“！”
马嘉祺愣了片刻，直到许未琰的身影快要走出殿门，他才猛地回过神，巨大的惊喜和酸涩交织着涌上心头，他连忙快步跟上，脚步甚至有些踉跄。
许未琰听着身后的动静，心中微软，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率先向外走去。
纵使马嘉祺一次次把他往外推，可当看到秦焕羽那般不将皇后放在眼里时，她还是舍不得让自己的皇后受那样的难堪。
当着宋亚轩的面冷落他是一回事，但被秦焕羽那种人欺负，是另一回事。
她的皇后，终究还是得她自己来护着。
……
钟粹宫内，瓷器碎裂的清脆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奴婢“小主息怒！”
奴婢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颤着声音央求着居于主座上勃然大怒的男子。
秦焕羽“都给本宫闭嘴！”
秦焕羽胸膛剧烈起伏着，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方才在养心殿受的屈辱如同毒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刚才，侍卫通传，说陛下今晚不来了。
哈……
他一把挥落了桌上那只价值连城的珐琅彩花瓶，碎片四溅。
秦焕羽“马嘉祺他算个什么东西！陛下竟然为了他当众下我的脸面！”
连续两夜了，陛下都不来他宫中坐坐，真当他秦焕羽不要脸面吗！
一旁的奴婢们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低声劝慰。
奴婢“小主息怒！陛下……陛下想必是看在马家的面子上，不得不维护皇后一二。”
奴婢“毕竟马家清流之首，在朝中根基深厚，不可视而不见啊。”
秦焕羽“清流之首……呵，没有秦家的赫赫战功，他马嘉祺凭什么在我面前跳脚？！”
奴婢“小主何须跟他置气呢…”
奴婢“陛下心中，真正有威胁的，定然只有那位昭贵妃啊。”
秦焕羽“丁程鑫？”
秦焕羽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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