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关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余波未平。天庭的使者驾着祥云降临李府,带来的是对敖丙的“宣判”而非“嘉奖”。
“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私通魔丸转世,泄露龙族机密,违逆父命,触犯天条。然念其警示之功,免去死罪。着其即刻返回东海深渊,永囚于‘镇海狱’,非天庭敕令,永世不得出!”使者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
李靖面色凝重,殷夫人眼中含泪。哪吒则像一头被激怒的幼狮,浑身火焰不受控制地窜起:“放屁!没有敖丙,陈塘关早没了!你们凭什么关他?就因为他没按你们写的破剧本走?!”
“哪吒!”李靖厉声喝止,但眼中也难掩不忿。
敖丙却异常平静,他拉住几乎要冲上去的哪吒,轻轻摇头:“哪吒,别冲动。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他深知龙族私自行动已是大罪,天庭需要给各方一个交代,他就是那个“交代”。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
“最轻?把你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一辈子,叫最轻?”哪吒双眼赤红,死死盯着敖丙,“你答应过和我一起反了这天!你忘了?!”
“我没忘。”敖丙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此刻反抗,只会连累陈塘关,连累你父母,连累太乙真人。哪吒,我们需要时间。”
哪吒胸口剧烈起伏,他明白敖丙说的对,但那股憋屈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烧穿。
“镇海狱…在哪里?”哪吒咬着牙问。
敖丙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低声道:“东海之极,归墟深处,龙族禁地。那里是…封印我龙族大部分力量的牢笼边缘。”
哪吒瞳孔一缩。归墟!传说中万物终结的深渊!他猛地抓住敖丙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敖丙微微蹙眉:“告诉我怎么去!我去救你出来!”
“不可!”敖丙和太乙真人同时出声。
太乙真人摸着胡子,难得严肃:“小娃儿,莫冲动!那归墟之地,凶险万分,非金仙之体难以靠近。更有上古禁制,强闯者魂飞魄散!”
敖丙也反手握住哪吒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哪吒的怒火稍息:“哪吒,听我说。镇海狱虽在归墟边缘,但并非绝地。它更像一个强大的结界,隔绝内外。我在里面…未必全无机会。我龙族之力源于海,归墟虽险,却也是力量的源头之一。”
他靠近哪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记得灵珠与魔丸的秘密吗?太乙师叔说我们本是一体。我的逆鳞在你身上,那是我的本源之力。或许…它能成为我们联系的桥梁。在结界内,我会尝试参悟龙族古籍中关于本源融合的残篇。你在外面,也要努力掌控魔丸之力。当我们对自身力量的理解达到新的境界,这结界,未必能永远困住我。”
哪吒看着敖丙坚定的蓝眸,心中的狂躁渐渐被一种沉甸甸的决心取代。他松开手,从怀中掏出那枚七彩的逆鳞,紧紧攥在手心,感受着其中与敖丙同源的力量波动。
“好。”哪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等你。但你给我听好了,敖丙,你要是敢在里面懈怠,或者…敢放弃,等我杀进去的时候,第一个揍扁你!”
敖丙笑了,如冰雪初融。“一言为定。”
天庭使者催促。敖丙最后深深看了哪吒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未竟之言。他转身,跟随使者走向门外等候的云驾。白衣在风中飘动,背影决绝而孤独。
哪吒没有追出去,他站在原地,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逆鳞的棱角硌得他生疼。他看着敖丙的身影消失在云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变强!变得比天还强!然后,砸碎那该死的镇海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