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跑什么?
他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目光牢牢锁住我。
江屿刚才……不是‘意外’配合得很好吗?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指腹下的摩挲并未停止,那灼热的触感顺着腕骨一路蔓延,烧得人四肢百骸都微微发软。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和彼此交织的呼吸。后台工作人员匆匆走过的脚步声、设备搬动的声响,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他到底……是戏里,还是戏外?
手腕内侧被他摩挲过的地方,像是点燃了一小簇永不熄灭的火苗。
“意外”两个字被他刻意咬得又轻又慢,带着心照不宣的戏谑。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刚才跳舞留下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汗水的味道,强势地侵占着我的呼吸空间。后台的嘈杂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世界缩小到只剩下他指腹下那片灼热的皮肤和他迫人的气息。
我的呼吸滞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扣住。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带着一种无声的警告和掌控。
林晚……没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点虚张声势的干涩,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他近在咫尺的喉结,随着他说话而微微滑动,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林晚直播结束了,该……该换衣服了。
江屿哦?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欣赏我强装的镇定下难以掩饰的慌乱。那只摩挲着我手腕内侧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却并未松开。他的拇指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评估意味地,按压在我腕骨凸起的位置,那触感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江屿那。
他忽然松开了手,那股禁锢的力量骤然消失,留下皮肤上一片空落落的、仿佛被灼伤的错觉。他直起身,恢复了那点疏离的姿态,嘴角却勾起一个极淡、极难捉摸的弧度。
江屿明天见,林晚。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被他摩挲过的手腕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眼神深得像是要把那点残留的温度都吸进去。
江屿新舞……记得好好‘磨合’。
说完,他转身,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融入了后台深处更暗的阴影里,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腕内侧那一片被他触碰过的皮肤,依旧滚烫地烧着,心跳快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第二天,排练室。
巨大的镜子冰冷地映照着一切。新编舞的动作比昨天更加大胆,充满了危险的试探与引诱。一个高难度的托举动作被反复练习——我需要完全信任地向后倒仰,而江屿则要在我身体与地面形成危险锐角的刹那,精准有力地托住我的腰背,将我拉回。
每一次练习,都像是在悬崖边跳舞。
江屿再来一次。
江屿的声音在空旷的排练室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他站在我身后,手掌稳稳地扶在我的腰侧,准备着。
音乐响起,我深吸一口气,身体绷直,向后倒去。失重感瞬间袭来,心脏猛地悬空!视野里,排练室白色的天花板急速倒退,只剩下冰冷的恐惧攥紧喉咙。身体的本能尖叫着要蜷缩起来,肌肉僵硬得像石头。
就是这一瞬间的僵硬和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