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剥光示众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我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嘴唇颤抖着,却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震惊而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冲击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江屿看着我濒临崩溃的反应,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难捕捉的、冰冷的光芒。他无视了彻底疯狂的弹幕,无视了玻璃后面可能已经掀翻监控室的混乱,目光依旧牢牢锁着我,像在欣赏我最后的挣扎。
他微微侧头,似乎是在倾听耳麦里可能传来的指令或警告(沈淮舟或王姐肯定在后台疯了),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整个直播,彻底滑向了失控的深渊!
在所有人——包括我——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江屿抬起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扯下了塞在耳朵里的微型耳麦!
那个连接着后台指挥、传递着资本意志的细小装置,被他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意地扔在了脚下冰冷的地板上!
“啪嗒。”
一声轻响,在死寂的直播牢笼里,却如同惊雷!
他切断了与后台的联系!他彻底脱离了掌控!
弹幕墙出现了瞬间的真空,随即是更加疯狂的爆炸!
【他拔了耳麦!他拔了耳麦!】
【卧槽!屿哥疯了!彻底疯了!】
【后台控制不住了!这下真成囚徒了!】
【啊啊啊要干嘛!他要干嘛?!】
【晚晚快跑!】
江屿做完这一切,缓缓转回头。没有了耳麦的阻隔,他的目光更加直接、更加锐利、也更加……危险地刺向我。他看着我因极度震惊而失焦的眼睛,看着我剧烈颤抖的身体,嘴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带着毁灭性意味的弧度。
然后,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刺目的冷光灯下拉出长长的、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一步步,朝着僵坐在椅子上、如同惊弓之鸟的我,走了过来。
脚步声,在死寂的牢笼里,清晰得如同丧钟。
脚步声。
在死寂的、只有弹幕墙无声咆哮的冰冷牢笼里,江屿的脚步声清晰得如同钝器敲击着紧绷的鼓膜。咚。咚。咚。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扯掉耳麦的动作,像斩断了最后一丝与“规则”的联系。那个被随意丢弃在地板上的微小装置,如同被碾死的昆虫,宣告着这场名为“囚徒困境”的资本游戏,彻底失控。
他朝着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在头顶惨白刺目的灯光下,投下巨大而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僵坐在冰冷金属椅上的我。阴影的边缘,几乎触碰到我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脚尖。那阴影里裹挟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此刻却混合着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危险信号。
弹幕墙在短暂的、因震惊而出现的真空后,如同被投入沸腾油锅的水滴,瞬间炸开!文字不再是文字,而是化作了癫狂的、带着血腥味的声浪,无声地冲击着整个空间:
【过来了!他过来了!】
【卧槽卧槽!他要干什么?!】
【安保呢!安保死哪去了?!】
【晚晚快跑啊!求你了!】
【刺激!太他妈刺激了!打起来!】
【屿哥眼神好吓人!要吃人了!】
【礼物!礼物刷爆了!屿哥冲啊!】
【报警!快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