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手指在领带上胡乱勾着。
深灰色的西装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肩线被勾勒得干净利落，只是那截松垮的领带歪歪扭扭挂在颈间，像个慌乱的标点符号，和他此刻手足无措的神情倒是有这个年纪的感觉。
他对着镜子试了好几次，领带却像故意跟他作对，要么系成死结，要么松松垮垮挂着，怎么看都透着股笨拙的狼狈。
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敢扣，领口敞着，露出一小片苍白的皮肤，随着他微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在磨蹭什么？”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丁程鑫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回头，手里的领带啪嗒掉在地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马嘉祺的目光凝住了。
他见过丁程鑫穿着沾满灰尘的旧衣服，见过他缩在角落时瑟缩的样子，却从未想过对方穿上西装的样子。
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着清瘦却挺拔的身形，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细瘦却骨节分明的手腕，领口微敞着，隐约能看到纤细的锁骨。
最惹眼的是那张脸，褪去了平日里的怯懦，眉眼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亮，带着种青涩又干净的锐气，骤然撞进他的心里，马嘉祺突然心跳有点加速。
惊艳感像电流，猝不及防窜过四肢百骸。
马嘉祺喉结动了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领带……都不会系？”
丁程鑫慌忙弯腰去捡领带，脸颊涨得通红，指尖捏着那截丝绸料子，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不会……”
马嘉祺走过去，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领带，顺手将他敞开的衬衫扣子系好。
指尖偶尔擦过丁程鑫的脖颈，对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颤，呼吸都屏住了。
“别动。”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他站在丁程鑫身后，双手穿过对方颈间，开始系领带。
温热的呼吸落在丁程鑫的耳廓，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了，后背几乎贴在马嘉祺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咚、咚、咚。
马嘉祺的手指很灵活，领带在他手中翻转、打结，很快就系出一个标准的温莎结，恰到好处地落在衬衫领口中央。
他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丁程鑫的喉结，对方又是一阵轻颤，马嘉祺在丁程鑫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好了。”
马嘉祺收回手，后退半步，目光再次落在丁程鑫身上。
镜子里的人穿着笔挺的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虽然眼神依旧带着点怯意，却已然有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马嘉祺突然觉得丁程鑫太干净，那种想要把他弄哭的感觉，突然想到丁程鑫连人都是他的，甚至也得到了。
马嘉祺别开视线，掩饰般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十分钟后出发去公司，在楼下等着。”
丁程鑫低着头，指尖还残留着领带冰凉的触感，和刚才马嘉祺指尖的温度交织在一起，烫得他心慌。
他小声应了句“好”，转身往外走时，脚步还有些发飘。
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马嘉祺正站在穿衣镜前，目光落在镜子里自己的背影上，神情有些莫名。
丁程鑫的心猛地一跳，慌忙转过头，快步走出了衣帽间。
走廊里的光线很亮，他摸了摸系得整齐的领带，指尖的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胃里隐隐传来空落的坠感，可他不敢多想，只想着得赶紧下楼等着，不能让马嘉祺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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