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瓷砖泛着冷光，刘婶蹲在地上，用纸巾一点点蘸去散落的白色粉末，指腹被粗糙的纸面磨得发红。
刘雅站在她身后，高跟鞋跟在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带着压抑的怒火。
“妈！你简直是糊涂！”
刘雅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刺，“你知道他是谁吗？丁程鑫，丁家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就算马哥护着他，也过不了多久的，这种身份摆在台面上，本就见不得人，你用得着铤而走险？”
刘婶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惊惶：“私生子又怎么样？马少现在可是把他当宝呀，宝贝女儿，你没看见昨天他看那个小贱人的眼神？那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再等下去，你这点青梅竹马的情分，早就被磨没了。”
她打心底里瞧不上丁程鑫。
马家的帮佣就讨论过不少关于丁程鑫的闲话，说是生下来就被扔在乡下，要不是丁家老爷子病重想认回孙子，这辈子都登不了丁家的门。
听说本来是丁家的大少来马家，到后面说这个私生子用什么计谋变成他进马家。
如今想凭着一张脸攀上马家，也配占着马家少奶奶的位置？
“原来，果然见不得光的人，自有见不得光的下场。”
刘雅冷笑一声，踢开脚边的垃圾桶，“妈，你这药粉要是真让他出了事，马哥第一个查的就是我们。真闹大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比刘婶看得透彻。
丁程鑫他那上不了台面的出身，足以让他永远不被马家夫人承认。
刘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手里的纸巾攥成一团。
她知道女儿说得对，只是这几个月看着丁程鑫从一个怯生生的少年，突然变成被马少捧在手心的模样，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
第二天清晨，丁程鑫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刘雅的笑声。
她穿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正拿着本相册跟马嘉祺说话，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马哥，你看这张，你十岁生日那天，我把奶油抹你脸上，你追着我跑了整个花园。”
刘雅指着照片，语气亲昵得像是在说昨天的事。
马嘉祺的视线落在相册上，没说话，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丁程鑫的脚步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过去，不敢打扰他们。
“丁哥，醒了？”
刘雅先看见了他，笑容不变，眼神却多了几分炫耀，“快来看看，马哥小时候可凶了，就跟我亲。”
丁程鑫没动。
他看着刘雅熟稔地翻着相册，他不敢过去，觉得马少应该不想被人打扰。
“我就不打扰……马少和刘小姐，我去先……先去厨房看看。”
他转身想走，却被马嘉祺叫住。
“过来。”
马嘉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马嘉祺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昨晚没睡好？眼底有青黑。”
他的动作自然又亲昵，落在刘雅眼里，像一根针猛地扎进心里。她攥紧了相册，指节泛白。
“没……没有”
丁程鑫下意识害怕避开他的触碰，声音有些微微颤音。
“没事 我让厨房炖点姜汤。”
马嘉祺吩咐道，视线转向刘雅时，已经恢复了平淡，“刘小姐要是没事，管家会安排车送你回去。”
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
刘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马嘉祺冷淡的目光里，把话咽了回去。
她站起身，走到丁程鑫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丁程鑫，别以为马哥护着你就高枕无忧了。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
丁程鑫的身体僵了一下，没回头。
可是她不知道，丁程鑫只是想要自由，他也不想进什么马家，更不用说那个变化无常的马少，前几个月的小黑屋让他早已铭记于心。
刘雅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眉头微蹙：“她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丁程鑫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马嘉祺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低沉而清晰：“丁儿，在我这里，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丁程鑫被马嘉祺按着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
开始丁程鑫根本不知马嘉祺是什么意思，一时兴起还是觉得好玩，要是腻了能不能放他自由呀。
开始丁程鑫不敢问，有些烙印刻在骨头上，不是什么就能抹去的。
而门外，刘婶看着女儿气冲冲地走出来，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散了。
女儿的法子太慢，丁程鑫这种人，就得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彻底爬不起来。
她摸了摸口袋里重新找来的药粉，眼神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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