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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选择

校园:独行中的救赎

冷意无声地退场,春天的气息如涓涓细流般渗进空气中,那种刺骨的寒凉早已被柔和的暖意取代,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室内却是另一番光景,学校第二次统考如期到来,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每个人紧紧束缚。走廊里脚步匆匆,学生们抱着书本奔走,书页翻动的“哗啦”声此起彼伏,连空气都被这紧绷的气息浸透,仿佛多吸一口都会让人喘不过气。

然而沈默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低头摆弄着手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说来也怪,命运似乎对他格外开恩,他的工作室最近生意如日中天,收益好得让旁人眼红。屏幕上跳出的数字映入眼帘,他嘴角微微扬起,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啧,这下总算有点底气了。”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样的变化让他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上次发疯时摔东西的场景,玻璃碎片四溅的声音似乎还回响在耳边,他的眉头皱了皱,嘴里低声咕哝:“要是再来一次,要不要干脆……”话到一半,他自己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算了。”毕竟现在,他已不再是那个毫无选择余地的人了。

推开家门的瞬间,夕阳的余晖洒在地板上,客厅里的家具安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但这些寻常的物件,却像一把把钥匙,悄悄打开了沈默不愿触碰的记忆之门。他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轻抚墙壁,脑海中闪过几道模糊的影像,随即又迅速隐没。他抬手掩住脸,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他知道,不能让这些往事永远囚禁自己,可偏偏他又比谁都渴望那份本该属于他的亲情。挣扎良久,他最终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的掌心竟然渗出了薄汗,心跳也随之加快了几分。“真是复杂啊……”他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她,脑海中浮现出她的笑容,温暖而明亮。他拿出手机,迟疑片刻后拨通了她的号码,“喂,如果我……你觉得怎么样?”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甚至带着一丝试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她轻柔却坚定的声音,“这件事嘛,我也很难替你拿主意,毕竟这是关系到你家人的事。但我希望你知道,就算有一天你一无所有,还有我站在你身后呢。”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笃定,却又夹杂着柔软的关怀。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沈默胸口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唇角微扬,用力地点了点头,尽管她看不到。

傍晚的时候,他们见面了。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扑过来抱住他,双臂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别怕,我在呢。”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一点一点驱散了沈默心底残存的寒意,即使春日的气候早已暖融融的。

他垂下眼帘,伸手回抱住了她,耳边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轻响。

与此同时,他的父亲正坐在昏暗的小酒馆里,和几个狐朋狗友推杯换盏,嘴里吹嘘着毫无意义的琐事,抱怨着生活的不公。而那些曾经从他身上受到伤害的人,此刻却成了他口中的“受害者”,显得荒唐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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