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终还是被她三言两语忽悠住了，跟着她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公寓。
几天来，段乔既没回老宅，也没去酒店，而是低调地藏在这里。
狭小的公寓安静而温馨，墙壁是淡米色，窗台边还摆着几株绿植。
几人一进屋，立刻表现出一副“自己人”的模样。
沙发上很快就横七竖八躺满了人，鞋子随意踢在地毯边缘，沙发边放着的靠垫也被当成枕头。
只有熙旺，从她上车到现在几乎一句话没说。
他背脊笔直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专注，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忍耐。
直到屋里氛围松下来，他才终于开口：“你这次究竟有什么目的？”
段乔没急着回答，只是弯了弯唇角，缓缓站起。
细白的双腿在灯光下显得更修长，她走到浮岛台边，轻巧地倒了几杯水，又顺手按开了吧台旁的加湿器。
雾气悄然弥漫开来，氤氲在明亮的灯光里，衬得她五官越发朦胧而诱人。
她端着水杯走回，纤白的手指轻轻推了推玻璃杯：“喝口水吧。”
熙旺的目光在她的脸与那杯水之间徘徊，眉心微微皱起。
他迟疑片刻，声音低沉：“不用了，我不渴。”
经过上次的事，再次面对她时他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段乔见状，撑着下巴歪了歪头，唇角挑起：“怎么？怕我下药？”
她说着，干脆将那杯水拿回来，仰头轻轻抿了一口。红唇印在杯壁上，留下一点暧昧痕迹。
“别紧张。”
她眉梢轻扬，嗓音带着慵懒的笑意，“我这次，是有东西要给你们。”
熙旺皱眉，双手环胸，神情克制：“什么意思？”
段乔漫不经心地将发丝拨到耳后，露出莹白的侧颈：“不是说过要还人情嘛？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点，我们不拖不欠。”
她正要从口袋里掏东西，却忽然被胡枫攥住手腕。
那双粗粝有力的手，带着灼烫的温度，硬生生将她的动作定住。
“不拖不欠？”他嗓音紧绷，眼里闪着急躁，“你想甩开我们？”
段乔挑眉，视线落到他掌心紧握的地方，眼神意味深长。
她没有立刻挣脱，反倒意味深长地倒数：“3——2——1。”
她红唇轻启，带着点坏笑。
胡枫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舌根麻木，力气瞬间抽走。
他愣了一瞬，整个人就直直倒向她。
段乔轻巧地侧身，伸手将他扶到沙发上，动作温柔。
剩下几人反应过来，熙旺猛地起身，可下一秒身体却开始摇晃起来。
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他咬紧牙关，死死攥着拳头，指尖陷进掌心，用疼痛逼自己清醒。
“你……我明明没有喝水！”
他艰难开口，额角青筋暴起。
段乔眸光转到吧台，雾气正随着加湿器的细微声响一点点扩散。
她抬眸望向他，唇角微勾，眼神带着几分怜悯：“别硬撑了，乖乖睡一觉吧，这儿很安全。”
“……为什么！”
他的声音因困意而破碎。
段乔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卡包。
她修长的手指翻出一张黑金卡，塞进他皮衣的胸前口袋。
那动作熟练又随意，还顺带调皮地拍了拍他坚实的胸肌。
“这是上次答应要给你们的钱。”
她弯了弯唇角，笑得娇俏，“就当是分手费咯。”
屈辱与不甘在熙旺眼底翻涌，可意识已经模糊。
最后的画面，是她裙摆轻轻拂过他的腿边，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段乔绕开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几人，将公寓钥匙随手放到玄关白瓷碟里，像是甩掉累赘般轻松。
意满离。
这些男人的确待她很好，可他们太黏人了。
她的本性是自由的，纵然心里偶有波澜，也耐不住被束缚。
电梯里，段乔掏出手机查看出行信息。
纤指飞快地滑动屏幕里的世界地图，她决定先找个偏僻又安静的地方休息，调整状态，再去环游世界。
“叮——”
电梯在某层停下。
门开处，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
段乔随意地抬眼扫了一眼，心里并未起疑，又低头看手机。
可下一秒，心头却忽然涌起一股不安。
她好像忘了……还有熙蒙。
想到这里，她猛地抬头，电梯门光滑的金属倒映出男人的脸。
那张面孔熟悉得让她心口一震。
她刚要回头，却被湿漉漉的手帕死死捂住口鼻。
刺鼻的化学气味迅速侵入，像潮水一样涌进大脑。
她竭力想抬手，却软绵无力。
视线逐渐模糊，最后一个画面，是男人唇角那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讥笑。
黑暗迅速吞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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