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说起来，”
许诺拈起一块桂花糕，像是忽然想起，随口道。
许诺“昨日那位严将军，可真是……特立独行。”
她掩口轻笑，眼波流转。
许诺“我还是头一回见人送及笄礼送一壶酒的，还是那么个……粗豪的物件。倒把余宇涵气得够呛，我瞧他后来脸都白了。”
余媛捧着茶杯，指尖微暖。她垂下眼，声音细细，带着恰到好处的窘迫和一丝后怕。
余媛“许姐姐快别取笑了。严将军……行事是迥异常人些。昨日险些打碎了兄长赠我的簪子，也是那般风风火火的。我……我确是有些怕他。”
她将自己撇清，塑造成一个单纯受惊的闺秀，将所有异常都推到严浩翔的“荒唐”上。
许诺果然笑了，带着几分了然和同情。
许诺“那般煞神似的的人物，闺阁女儿家谁见了不怕？难怪余宇涵那般紧张你。你兄长啊，平日里看着好脾气，谁要是碰了他的宝贝妹妹，他能跟人拼命。”
她语气自然，仿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余媛心底冷笑，面上却飞起一抹红晕，羞赧地低下头。
余媛“兄长……是待我极好的。”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
余宇涵的身影出现在花厅门口，脸上带着温雅的笑意。
余宇涵“远远便听见笑声，说什么这么开心？”
他的目光落在许诺身上时，那笑意便不由自主地加深，眼底漾开真实的光彩，连声音都柔和了八度。
余宇涵“阿诺来了。”
许诺回头，爽朗一笑。
许诺“正说你呢！说你是个护妹狂魔，昨日被严将军气得不轻吧？”
余宇涵笑容微僵，随即自然走入花厅，在离许诺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余宇涵“严将军性情豪爽，并无恶意。”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看向余媛，语气关切。
余宇涵“安神茶可还合口？”
余媛点头。
余媛“许姐姐送的，自是极好的。”
余宇涵便对许诺笑道。
余宇涵“有劳你费心。”
许诺“这有什么，”
许诺摆手，很是洒脱。
许诺“慈安堂也有你一半份子，我拿自家东西送自家妹妹，还不是应当应分？”
余宇涵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满足和涩然，笑道。
余宇涵“是，是。”
余媛看着他们言笑晏晏，兄长那份压抑的欣喜和许诺浑然不觉的爽朗，形成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平衡。她安静地坐着，如同画中人。
又闲谈片刻，许诺便起身告辞，言说慈安堂还有事务。
余宇涵亲自送她出府。
回来时，他脸上那份光彩已褪去，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只是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沉郁。他看向余媛，语气寻常。
余宇涵“诺……许夫人性子直爽，她若说了什么，你不必太过在意。”
余媛柔顺点头。
余媛“许姐姐人很好。”
余宇涵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挥挥手。
余宇涵“去歇着吧。”
余媛行礼退下。
回到自己院落，屏退左右。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灼灼盛放的桃花，春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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