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比如这个。”
严浩翔捏着那支看似普通的木簪,在指间转了转,眼神玩味。
严浩翔“南洋来的好东西,能试百毒,木质特殊,遇热则散发出极淡的异香,能中和大部分毒性的剧烈发作……对吧?余大小姐昨夜,就是靠着它,才敢在那满是‘碧落’残毒的书房里待那么久?”
余媛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连这个都知道?!
严浩翔“别那么惊讶。”
严浩翔将簪子递还给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带来一阵战栗。
严浩翔“宫里那些娘娘们玩烂的把戏。只不过你这支成色更好些。”
他退开一步,笑容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严浩翔“现在,明白了吗?你哥哥护不住你,他甚至自身难保。陛下猜忌严家,忌惮左相,用你们余家当刀,又嫌这刀不够听话。你死了,余家与宫内线断,你哥哥价值折半,说不定陛下顺手就把他也清理了,正好让其他人顶上去。这局棋里,你,余宇涵,都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他的话语残忍而直接,撕开所有温情的面纱,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严浩翔“而我,”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严浩翔“需要一双能看清宫里那些魑魅魍魉的眼睛,需要一个足够聪明、又恨得下心的‘共犯’。”
他逼近一步,气息几乎喷在她脸上,带着铁与血的味道。
严浩翔“跟我合作,我帮你活下去,帮你把你哥哥从那滩浑水里捞出来——至少,让他留条命,继续痴情他的许夫人去。”
余媛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巨大的信息量和严浩翔赤裸裸的提议,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她。恐惧、愤怒、屈辱、还有一丝绝境中滋生的疯狂……交织翻腾。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少年意气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城府和强悍的力量。
她没有退路。
余媛“将军想要我做什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冷静得不像她自己。
严浩翔笑了,知道她做出了选择。他伸出手,不是碰她,而是从桌案一堆杂物里,拈起一个极小、几乎看不见的银白色物件,形状古怪,像一枚缩小的耳挖。
严浩翔“宫里最近不太平,陛下跟前伺候的一个老太监,莫名其妙哑了。”
他将那东西递给她。
严浩翔“想办法,让你哥哥把这东西,送到太医院院判常德贵手里。就说是……故人所赠,治哑疾有奇效。”
余媛看着那枚小小的、闪着冷光的物件,没有立刻去接。
余媛“我兄长……为何要听我的?”
她问。经过昨夜今日,兄妹之情早已名存实亡,只剩猜忌和算计。
严浩翔勾唇,笑容里带着一丝恶劣的趣味。
严浩翔“很简单。”
严浩翔“因为你‘中毒’了。”
严浩翔“中的就是那支白玉簪上的‘碧落’之毒。虽然被我不小心打碎了,但碎片划伤了你的手指,余毒侵入,性命垂危。”
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严浩翔“而你哥哥,此刻正因为陛下召见左相夫妇而心急如焚,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心尖上的人。他焦头烂额,又对你心存愧疚——哪怕只有一丝。这个时候,他最疼爱的妹妹因为他的‘疏忽’而奄奄一息,哭诉只有常院判能救你……你说,他会不会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