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狗有狗的用处。”
严浩翔扯了扯嘴角,似乎对她的成果还算满意。他忽然伸出手,不是碰她,而是用指尖凌空点了点她依旧苍白的脸颊。
严浩翔“就是这代价……看着有点惨。下次躲箱子,挑个干净点的。”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恶劣的调侃,仿佛她刚才经历的生死一线只是场无足轻重的游戏。
余媛心底蓦地窜起一股无名火,却强行压了下去,只是侧脸避开了他指尖虚点的方向,冷声道。
余媛“不劳将军费心。”
严浩翔收回手,也不在意,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
严浩翔“有意思。余宇涵那个温吞水,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带刺的妹妹?”
马车微微晃动,开始行驶。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夕阳透过摇晃的车帘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带。
余媛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道。
余媛“常德贵…和你有多大的仇?”
严浩翔听到问题后只是微愣了一下,随即盯着余媛,似乎在权衡答案的利弊。
严浩翔“他杀了我阿姐,容嫔。”
容嫔,先皇极为宠爱的妃子,曾经宠冠六宫,可是红颜多薄命,在进宫的第四年消香玉陨,当时只是说是难产而亡。
没等余媛反应过来,严浩翔再次开口语气随意,却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严浩翔“对了,刚得的信儿。你哥哥余宇涵,醒了。”
余媛猛地抬眼!
严浩翔“不过,”
严浩翔欣赏着她瞬间绷紧的神情,慢悠悠地补充。
严浩翔“人是醒了,但据说吐血伤了些心脉,精神头大不如前,太医嘱咐得静养,短期内怕是处理不了什么‘琐事’了。”
他特意加重了“琐事”二字。
余媛的心脏在胸腔里沉沉地跳着。兄长醒了……却暂时废了。这对她而言,是好是坏?是更方便她行事,还是……更危险?
余媛“陛下那边,”
她压下翻涌的情绪,问道。
余媛“对左夫人中毒一事,可有定论?”
严浩翔“查?怎么查?”
严浩翔嗤笑一声,眼神讽刺。
严浩翔“‘醉朦胧’来源成谜,下毒手法干净利落。陛下再震怒,没有真凭实据,难道能把所有接触过左夫人茶点的人都砍了?何况,左相也不是吃素的。”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玩味。
严浩翔“不过,我倒是听说,常德贵那老家伙,这两日往陛下跟前跑得格外勤快,献了不少‘安神压惊’的方子,很得陛下欢心呐。”
常德贵……余媛立刻想到了余宇涵送进去的那枚银白物件。它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常德贵的殷勤,与此有关吗?
严浩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看着余媛,眼神幽深。
严浩翔“你说,你哥哥拼死送进去的东西,是给常德贵加了块垫脚石,还是……递了把能捅死人的刀?”
余媛沉默片刻,缓缓道。
余媛“你添的火,当然是能把人烧死。”
严浩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严浩翔“常德贵贪财惜命,但更怕死。只要拿住他的把柄,不愁他不开口。”
马车忽然减速,然后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
“将军,余府后巷到了。”
严浩翔撩开车帘一角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然擦黑。
他转头看向余媛,忽然道。
严浩翔“你那枚‘平安扣’,看着挺别致。”
余媛心头猛地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
余媛“母亲留下的寻常物件,劳将军挂心。”
严浩翔“是么?”
严浩翔拖长了调子,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像是想找出什么破绽,最终却只是懒懒一笑。
严浩翔“行吧。回去好好‘休养’,我的共犯。后面……还有的是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