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媛若有所思。
余媛“所以，对方现在的目标可能变了。从直接控制或伤害许诺，变成了……阻止我们找到破解之法，甚至……误导我们，让我们做出错误判断，反而害了夫人？”
比如，皇帝让她找的“月魄”。
严浩翔打了个响指。
严浩翔“没错！所以左航才让你明天去宫里跟皇帝打太极。老狐狸想引蛇出洞，我们就将计就计，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理清了许诺的安危和当前的局势重心，余媛感觉思路清晰了许多。她看向严浩翔，忽然想起他之前的动机，轻声道。
余媛“将军原本只是想借余家之手除掉常德贵，如今却被卷入这更深的漩涡……余媛实在……”
严浩翔摆摆手，打断她的道歉，表情有点烦躁，又有点认命似的。
严浩翔“行了行了，少来这套。小爷我一开始是报我阿姐的仇，而且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也是太后。也不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巡逻的相府护卫，背影显得有些郁闷却又异常挺拔。
严浩翔“现在想抽身也晚了。左航盯上我了，陛下那边估计也起了疑心，小爷我要是现在撒手不管，你估计活不过明天天亮。”
严浩翔“虽然我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但希望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他回过头，瞪了余媛一眼，恶声恶气地说。
严浩翔“算小爷我倒霉，摊上你这麻烦精！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呗！”
他的话依旧说得难听，充满了不情不愿，但那份“既然管了就会管到底”的担当，却明明白白。他不是为了什么正义或阴谋，起初甚至带着利用，但现在，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甚至有些赌气的“不想看到眼前这个人就这么死了”的义气，或者说，是一种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不愿半途而废的执拗。
余媛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中那根紧绷的弦莫名又松了一丝。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余媛“多谢。”
严浩翔哼了一声，没接话，耳朵尖却微微有点泛红。
两人一时无话。夜色在窗外无声流淌，危机四伏，但这间小小的客院，却仿佛成了风暴眼中短暂而奇异的平静之地。
余媛闭上眼，开始在心中仔细梳理母亲笔记中那些支离破碎、需要极高医术和联想能力才能拼凑的线索，为明日面圣做准备。她知道，明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可能决定生死。
严浩翔则抱着臂，靠在窗边，看似放松，实则全身感官都处于警戒状态，如同守护着宝藏的恶龙，警惕着黑暗中可能袭来的任何危险。
相府深处，左航必然也未曾安眠，正调动着庞大的力量，疯狂地搜寻着一切可能的线索，守护着他昏迷不醒的妻子。
而皇宫之中，那位心思难测的帝王，又在盘算着什么？
黑夜漫长，但黎明，终将到来。而黎明之后的博弈，将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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