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媛“民女深知此请逾越!”
余媛急忙道。
余媛“民女只求一线希望能救治许娘子,绝无他意!若陛下允准,民女愿在宫内嬷嬷监管下查阅,所见所闻,绝不敢有丝毫外泄!”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皇帝的目光如同实质,在她背上停留了许久许久,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淡淡开口。
“准了。”
余媛心中一凛,不知这是否是皇帝将计就计之举。
皇帝继续说道。
“朕会让人带你去‘兰台别苑’,那里存放了些前朝杂书和……一些不太重要的旧档。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朕要听到些有用的东西,而不是更多的‘或许’和‘可能’。”
他顿了顿,语气微沉。
“余媛,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别忘了你兄长,还在天牢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恩威并施,不容置疑。
余媛“民女……叩谢陛下恩典!定当竭尽全力!”
余媛压下心头的寒意,恭敬叩首。
皇帝挥了挥手,像是厌倦了一般。
“带她去吧。”
那中年太监无声上前,引着余媛退出静思堂。
就在余媛即将踏出殿门的刹那,皇帝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余媛,你比你母亲……更懂得审时度势。但愿,你的运气也能比她好一些。”
余媛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没有回头,只是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尖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让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跟着太监消失在沉重的殿门之后。
皇帝独自坐在空旷的大殿中,看着余媛消失的方向,目光幽深。他缓缓拿起一份刚刚由影卫秘密送来的奏报,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严浩翔今晨曾现身西市鬼街,接触一西域胡商,似有所获。」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奏报,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
余媛被太监引着,并未前往真正的宫廷藏书重地兰台,而是绕到了皇宫西北角一处更为偏僻、甚至有些荒凉的宫苑。牌匾上确实写着“兰台别苑”四个字,但门前冷落,只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宦官在打盹。
这里与其说是藏书之地,不如说更像是一处被遗忘的废旧档案堆放处。
“余小姐,就是这里了。三日内,您可在此查阅。每日会有人送来膳食。若无吩咐,杂家便告退了。”
太监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余媛一人面对这栋散发着霉味的陈旧宫苑。
余媛心中明了,皇帝果然不可能让她接触核心机密,这里恐怕真的只有些无关紧要的“杂书旧档”。但这或许正中下怀,太过顺利反而可疑。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殿门,灰尘扑面而来。殿内光线昏暗,高大的书架歪歪扭扭地排列着,上面堆满了各种落满灰尘的卷宗、书册,许多都已破损不堪。
任务艰巨,且希望渺茫。
但余媛没有犹豫,她挽起袖子,点燃了室内仅有的几盏油灯,开始一头扎进这故纸堆中。她并非真的指望在这里找到“月魄”的解法,而是需要为左航争取时间,也需要为自己后续可能“找到”的线索铺垫一个合理的来源。同时,她也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能从这些前朝旧档的边角料中,发现一些关于西域、关于先帝末期、关于某些被遗忘秘闻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