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严浩翔的私宅书房内却灯火通明,空气紧绷如弦。
严浩翔“联系左航?现在?”
严浩翔眉头紧锁。
严浩翔“他刚跟皇帝撕破脸皮换了人出来,相府现在肯定铁桶一块,风声鹤唳,我们贸然找上门,会不会被他当成陛下的探子或者别有所图之人?”
余媛“正因为他刚付出了巨大代价,才更迫切地需要真正的突破口。”
余媛眼神冷静得惊人,她快速将母亲信笺中关于“黥面老妪”和“月魄以心为引”的关键信息抄录在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递给他。
余媛“把这个给他。他看到这个,自然会明白我们并非空手而来。兄长的信是他送的,这能证明我们的信息来源。”
严浩翔接过那张纸条,看着上面惊心动魄的内容,咬了咬牙。
严浩翔“赌了!我让最信得过的死士用最隐秘的渠道送过去!希望能敲开他的门!”
他转身快步走出书房,低声对外面等候的心腹吩咐起来。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余媛摩挲着那个沉水檀木匣,目光再次掠过母亲的字迹和那张诡异的地图。母亲当年是否也曾面临类似的困境?她最终选择远离,却依然被卷入其中。
约莫半个时辰后,严浩翔去而复返,脸色异常凝重,手里捏着一枚小小的、触手冰凉的玄铁令牌。
严浩翔“左航回了。”
他将令牌扔给余媛。
严浩翔“子时三刻,慈安堂后院角门,凭此令入内。他只说了一句:‘若救不了诺儿,尔等皆陪葬。’”
令牌上没有任何纹饰,只刻着一个凌厉的“左”字,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子时三刻!距离现在不到两个时辰!
左航同意了!但他选择的地点,依旧是慈安堂!这意味着他们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慈安堂就是问题的核心所在!而左航,或许早已将那里控制了起来,甚至布置了陷阱等待幕后之人。
严浩翔“准备一下,我们得快。”
严浩翔沉声道,开始检查随身武器和夜行装备。
余媛深吸一口气,将沉水檀木匣中最重要的信笺和地图副本贴身藏好,原匣则让严浩翔重新藏入暗格。
子时将至,帝都沉寂。两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再次悄无声息地潜行至慈安堂附近。
与上次的紧张潜入不同,此时的慈安堂外围,明显能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寂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暗处,隐约有比夜色更浓重的影子无声移动——那是左航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们绕到后院角门,刚出示那枚玄铁令牌,角门便无声地打开一条缝隙。张谦身着黑衣、眼神锐利如鹰,低声道。
张谦“相爷已在里面等候,二位请随我来。”
院内,不再是上次探查时的沉寂,反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明哨暗卡林立,但却井然有序,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后院最深处一间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偏僻库房。
左航就站在库房门口,一身墨色常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他负手而立,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焦灼。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