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僧们战战兢兢地拿起那些奇特的银器法器,围绕着那几株魇蓝花,开始吟唱起音调古怪的咒文,手中的银器缓缓靠近那些植物的根茎和导管连接处。
地下室內气氛变得极其诡异,吟唱声、火把噼啪声、银器轻微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
余媛全神贯注地盯着番僧们的每一个动作和银器接触的地方,严浩翔则手握刀柄,眼神锐利如鹰,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左航站在稍远处,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呼吸都几乎停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银器上没有任何变化,那几株魇蓝花依旧散发着幽冷的蓝光。
就在众人几乎要失望之际——
余媛忽然注意到,当一名番僧将一件形如弯月、极其纤薄的银器尖端,以某种特殊频率轻轻触碰一根正在微微搏动的银色导管时,触碰点周围极其细微的空间似乎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扭曲!
紧接着,那银月法器的尖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起了一小滴如同朝露般、却散发着极其微弱柔和白光的水珠!
那白光虽然微弱,却给人一种温暖、生机勃勃的感觉,与周围阴寒邪恶的环境格格不入!
余媛“就是它!”
余媛失声喊道!
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那滴白光水珠仿佛极不稳定,瞬间就要消散!
手持银月法器的番僧也激动地大叫起来,试图将其引渡到另一个准备好的玉瓶中去,但动作却慢了一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猛地掠出!是左航!
他竟完全不顾可能存在的危险,以惊人的速度冲到近前,出手如电,指尖在那即将消散的白色光珠下一引一兜,同时另一只手猛地将番僧手中的玉瓶夺过!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滴微弱却至关重要的“悖逆之阳”,已然被左航险之又险地引入了玉瓶之中!
他飞快地用塞子封住瓶口,将其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左航喘着粗气,脸色因刚才的剧烈动作和紧张而更加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玉瓶中那一点微弱却顽强存在的柔和白光。
左航“诺儿……有救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颤抖和巨大的狂喜。
然而,还不等这喜悦蔓延开——
张谦“相爷!不好了!”
张谦惊慌失措地从上面冲下来。
张谦“我们安排在宫外的暗哨发现,一队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正朝着慈安堂方向快速逼近!身手极为了得,不像普通匪类!而且……而且他们似乎对周围的布防很是熟悉!”
皇帝的人?还是太后终于沉不住气,要来抢夺或者摧毁这里?!
左航眼中的狂喜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他猛地将玉瓶小心翼翼收入怀中,厉声道。
左航“来得正好!本相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魑魅魍魉!”
他看向严浩翔和余媛,快速下令。
左航“严浩翔,带你的人,护住这间地下室入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也不许出去!余媛,你跟我来!或许……还需要你的医术!”
这一刻,他选择相信余媛的能力,也将她纳入了保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