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车上，沈芸芸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沈芸芸“喂，”
她突然开口，依旧看着窗外。
沈芸芸“刚才…谢了。”
易烊千玺正在看平板上的邮件，闻言指尖停顿了一下。
易烊千玺“协议第五条，对外需维护配偶形象和利益。”
沈芸芸扭回头，瞪他。
沈芸芸“你就不能说是你自己看不下去了，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非要扯协议？”
易烊千玺抬起头，看向她。她的眼睛亮亮的，带着一丝佯怒，还有更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易烊千玺“好吧，”
他从善如流地改口，语气依旧平淡。
易烊千玺“是我看不下去了。”
沈芸芸：“…”她气结，扭回头继续看窗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细小的变化开始悄然发生。
易烊千玺发现，沈芸芸并非真的咸鱼摆烂。她只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她认为值得的地方。她会花一整个下午研究股票基金，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让他这个专业人士都暗自惊讶；也会窝在沙发里连追十集无脑甜剧，笑得东倒西歪；她会因为网上一条负面评论气得跳脚，下一秒又能因为吃到好吃的冰淇淋而眉开眼笑。
她像一颗多面的钻石，每一面都折射出不同的光彩，有些炫目，有些刺眼，却异常鲜活。
他依然沉默寡言，但她似乎总有办法撬开他的壳。有时是赖在书房非要他评价她新买的裙子，有时是端着一盘切得奇形怪状的水果闯进来，美其名曰“合作伙伴福利”，有时甚至只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安静地看书（虽然通常看不了几页就睡着），的存在感强烈到无法忽视。
他开始习惯早餐有她准备的简单食物（虽然她经常起不来，变成了偶尔事件），习惯她咋咋呼呼分享网上看到的搞笑视频，习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柑橘清香弥漫在房子里。
他甚至默许了她把客房布置得越来越不符合易家审美——柔软的抱枕，毛茸茸的地毯，还有一只巨大的、占了她半个床的玩偶熊。
有一天他下班回来，发现客厅那盏昂贵却冰冷的水晶灯被换成了光线更柔和的落地灯，沙发上多了几条色彩明快的毯子。沈芸芸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吃薯片一边对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哈哈大笑。
沈芸芸“你回来啦！”
她回头看他，嘴角还沾着薯片碎屑。
沈芸芸“那盏灯太刺眼了，我让换掉了，不介意吧？哦，钱记你账上。”
易烊千玺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曾经一丝不苟、如同样板间一样的客厅，变得…有了生活的痕迹，甚至有点乱糟糟的。他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嗯”了一声，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
他没有让她把灯换回来。
又一次易家的家庭聚会。
餐桌上，易母旧事重提，语气带着不满。
“千玺，那个新区项目的风险评估报告我看过了，太过保守了！这样会错失很多机会！你最近做事怎么总是畏手畏脚的？”
易烊千玺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习惯性地想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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